看百姓,看白云与飞鸟。

偏偏就是那一年过后,疫虫祸乱人间,百姓怨声载道,人人如草芥,一生似蜉蝣,就连珏光也被带走了。

濯雪爬到钟楼顶上,看着那纵横交错的巷道,乐道:“胧明你看,我能看到宫殿,好大一座宫城。”

胧明自然也看到了,她甚至一眼就能分清,里边哪一座是当年珏光所居的朝玉宫。

濯雪嘴边的笑意倏然一滞,钟楼太高,能将整座云京一览无遗。

遥遥望去,越发能感受到时局的不同,有的高墙不知是何年拆去的,而原该是鱼池的地方,现已筑起亭台,就连宫墙内的春色,看着也与往昔不同。

她还是会有些许苦楚,虽只有一丝,少到不值一提。

濯雪不看了,转身抚上铜钟,指腹下旧迹斑驳,凹凸不平。

铜钟受尽风吹雨打,上面的经文已快要看不清了,哪还能光鲜得一如从前。

不过这也无甚可惜的,她见过铜钟初挂时崭新的模样,如今也见到了它的陈旧沧桑,也算没有枉费春光。

楼外,一声鸣唳响彻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