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柔听得一怔,“听闻月溶录内,藏了当年补天之石,故而枕此录入眠,能梦到九天盛景,又能助长修为,怎么忽然……就成神魂出窍了?”
“游者分不清眼前所见是真是假,如此口口相传,人人都以为是梦。”胧明虚眯双眸,“有传言,此物是昆仑瑶京特意抛下妖凡两界的。”
“难不成,是为了迷惑众妖自投罗网?”秋柔揣测。
“实际如何,得问月溶录的原主。”胧明淡哂,“可惜谁也不知,月溶录出自谁手。”
魇族妖使目光游离,面上惊诧不掩,明显并不清楚此事,片刻神色不改地道:“妖主言重了,此物的确有利有弊,我家主子知晓妖主惯来敏锐,这才特地遣小的送来。”
此妖微顿,慢起调子,“妖主沉疴未愈,我家主子挂怀已久,听妖主所言,月溶录用来是有几分危险,不过这也是难能可贵的治病法子。”
在胧明面前提及她的旧伤,无疑是火上浇油。
尤其提及此事的,不过是魇族的一个喽啰。
妖使说完,明目张胆地打量起胧明的面色,根本不怕胧明忽然降下威压。
胧明一嗤,眸中毫无波澜,别有深意地问:“魇王有心了,百年不闻不问,怎偏偏此时送来月溶录?”
她未等魇族妖使作答,又道:“小小月溶录,可不够治我的伤,魇王大抵最清楚,我当年伤得有多重。”
妖使抬起的双臂僵在半空,“我家主子说,这月溶录难得,妖主若是不喜欢,大可赏赐给手下小妖把玩。”
胧明不再推拒,朝秋柔使了个眼色,“看来此物我不得不收了,那便多谢魇王。”
秋柔走上前,接过魇族妖使手里那一卷月溶录,随之凭空捞出一方木匣,将之纳进盒中。
木盒落到胧明手里,胧明掂量了一下,并未打开查看。
魇族妖使如释重负,拱手道:“无垢川已遣多名妖使往返各山界,可惜皆找不到那断趾的猪妖,不知妖主还有没有别的头绪?”
胧明垂眸把玩木匣,“无。”
“山中有无大小妖受其袭击?”妖使又问。
“无。”胧明单一个字。
来使露出难色:“线索太少,怕是还得一番苦找,妖主稍安勿躁。”
“无妨。”胧明收起木匣。
魇族妖使暗暗环顾四周,眉间微露失望,躬身道:“礼已送到,若无旁事,小的便告辞了。”
胧明无甚诚意地邀其留下,“凌空山在办宴,何不吃过饭再走?”
“多谢妖主。”魇族妖使惶惶摇头,“小的还得赶回无垢川。”
胧明令秋柔去送,她则留在殿中,暗暗放出一缕神识。
待亲眼目送那妖使离开苍穹山界,她才拎着木匣返回寝殿。
此刻,狐狸正伏在榻上,锦衾乱糟糟地堆在她脚边,也不知被踩了多少下。
榻上华纱软帐也是乱的,一半卷在狐狸身上,一半垂及地面。
听到门开,软趴趴的狐狸一个鲤鱼打挺,蓦地起身,抓起一绺头发便往胧明面前送。
那绺黑发里藏着的银丝,比先前多了不知多少。
濯雪紧抿的唇微微一动,攥着那绺发,紧张至极地道:“别人突破境界能多活百年,我怎么一副要死的样子?”
第26章 说起头发变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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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也学了, 练也练了,一通忙碌下来,头发竟毫无起色, 还是这半死不活的模样。
濯雪手抖, 话音也抖:“凡间常说, 揠苗助长有违万物生长之定律, 我莫不是……弄巧成拙了?”
“还有余力将纱障和被褥倒腾出花,这不是元气挺足?”胧明看到那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