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时贪得无厌,喊着再快、再快,深宵便噙泪咬唇,紧捏胧明纤指,再经受不得一点撩逗,嘴里翻来覆去只有两句。
“不要了。”
“我不想了。”
胧明轻捏她狐耳的耳尖,凑近似呢喃一般,“若不我将那报丧灵鸠请回来,它不在,我半句真话都听不到。”
濯雪霍然翻身,呵气胜似晚香玉,双膝紧钳胧明腰身,话都快说不顺了,垂头道:“我好不容易才送走那白眼鸟,胆敢请它回来,我”
话音戛然而止,她能做甚。
“你待如何?”银发虎妖不慌不忙地半支着身。
濯雪一下就泄气了,不甘心道:“便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何种厉害?”胧明静观其变,一副应对自如的姿态。
“你且等着。”濯雪逞起强照猫画虎,学着胧明所做,亲自拨云撩雨。
她慢腾腾落吻,想种下千朵桃花,可才种了一半不到,许是觉得自己挥汗如雨的模样太过狼狈,冷不丁就想到了凡间那些春耕夏耘的百姓。
莫再想了。
杂七杂八的念头浮上心尖,坏了气氛不说,也不知那灵鸠还能不能窥见她的思绪。
此刻她既想放空自己,又不愿半途而废,更是累得不成样子,本就汗涔涔的身湿得一塌糊涂。
尤其看到胧明露笑,她的思绪更乱。
胧明那一笑,眼下两道黑纹便成了巫山云,云上赤眸顾盼生辉,状若烛影摇红。
洞房春宵夜,喜烛映红……
狐狸浮想联翩。
“不是要我尝尝厉害,厉害跑哪去了?”胧明抬臂,将濯雪的一绺发卷上指尖。
濯雪已然停滞,垂眸注视起身下那银发凌乱的妖,一个念头压过万绪,只觉得她今夜非说不可。
她小心翼翼地卖起关子:“有一件事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
“何事这般神秘?”胧明属实好奇,指上银丝缠了一圈又一圈。
濯雪讪讪移开目光,半晌才豁出去般,声音有七分堵在嗓子眼下,两分含在嘴中,只有轻飘飘的一分得以挤出唇齿。
“我最初潜进凌空山,根本不是为了大开眼界。”
什么见世面,什么以身作礼,什么嗅着肉香去的,全是她信口胡诌。
胧明还真被骗过去了,至今都未觉可疑,眉梢微微一抬,有些意外:“那是为了什么?”
濯雪舔唇,极小声地说:“我听错了兰姨的话,兰姨起先叫我去宁虹山出家茹素,我听成……”
她别别扭扭,捂住胧明的眼眸,才接着说:“听成到凌空山出嫁了,我寻思那老虎屁股我非摸不可,山上若办的是喜宴,我便前去抢亲。”
所有的蹊跷之处,一时全都有了说法。
胧明双眼被捂得严实,唇却未被堵上,倏然笑了一声。
濯雪实在忸怩,好在看不到胧明的眼,才能壮着胆子继续往下说:“你别说,其实我还真摸着了,在魇梦中,我一瓢将你打晕,摸了个酣畅淋漓。”
“什么?”胧明唇一动。
濯雪重复:“酣畅淋漓。”
好个酣畅淋漓,胧明全然不知。
胧明又笑了一声。
濯雪心头那根弦岌岌可危,闷声堵上胧明的唇,不准她笑。
她撞上前,牙磕着牙。
霎时间,她手脚俱被银丝缚住,胧明的银发猝不及防地缠上前,令她动不能动。
“怎么,又不想尝我的厉害了?”濯雪心如鹿撞,“怎说话不算话。”
胧明坐起身,扯动自己的一绺发,将狐狸牵至身前,好声好气道:“床笫之间,各凭本事。”
狐狸被翻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