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沿着羊肠九曲的山道前行,朝着一处山城奔去。

濯雪醒来时头疼得厉害,她慢腾腾睁眼,起身才知身侧垫满软枕,头并非是被马车颠疼的。

怎又在路上了,莫非她又被后颈的禁制折磨得昏了过去?

她撩开帘子,一眼看到胧明正在御马。

胧明斗笠下的黑发微微曳动,其间已见不到一丝白,想来又化作了凡人模样。

只看一眼,濯雪猛地松开垂帘,攥起自己一把头发,颤巍巍道:“胧明,我的头发只剩下一半黑的了。”

昔时她常常恼于自己的兽形纯白无瑕,那般显眼,若是大敌当前,连躲都不好躲。

此刻连人形的头发都要变作全白,真是悲凉。

垂帘外,胧明不紧不慢道:“若能突破境界,想必已经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