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十四抱着她站了起来。
“不,不要……”生理性的害怕让季絮骤然收紧双腿,双手死死地攀附在对方宽阔的背脊上。
她恍然回忆起,曾经也被这样抱起来过一次。
不过这一次,对方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捉弄她。
容十四紧紧地抱住她,给了她绝对不会被扔下去的安全感。
他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缓慢地,耐心地吻着她。
温柔得让人想落泪。
“没事。”喘息的瞬间,容十四轻轻地安慰道,“交给我。”
季絮的大脑此时早已经化成一滩春水,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嗯”。
容十四护着她的身体,慢慢地弯腰。
他将她轻柔地放在了躺椅上,在她的身前半跪了下去。
季絮有些茫然:“陆终……”
篝火仍在燃烧。
尽管背着火光,但她依稀能看清对方冰冷的面具,丑陋的遍布暗红疤痕的身体,还有……
膨胀到极致的“小人”。
第一次见到狰狞的本貌,她不由自主地有些害怕。
不过,她还是鼓起勇气想帮一帮忙。
对方明白她的意思,轻轻摇头拒绝。
随后,长睫一颤,埋下了头。
季絮的眼睛骤然睁大,刚想说点什么,但很快,极度的刺激便夺走了她本就所剩无几的喑哑嗓音。
晨间那次虽然激烈,却仓促。
这一次,对方很耐心,很温柔。
她明明没有被任何东西束缚,却比方才被绑在椅子上的人还要失控。
反弓到极致的身体线条仿佛一座优美的弧桥,桥上没有肥沃泥土,却芳草茂盛,桥下没有溪流穿过,却水声泠泠。
这座仙桥渡化的路人只有一位。
明明脸似恶鬼,身披丑痕,却是最虔诚的信徒。
……
事毕,容十四将香汗淋漓浑身瘫软的季絮抱到柴房里,让她泡个澡清理。
季絮不想让他走,但喉咙嘶哑得说不出话来,便用虚软的手拽住他,还想让他一起。
“乖。”容十四摸了摸她汗湿的脸,“我在外面陪你。”
说完,他便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他也如答应的一般,没有离开,而是背靠着柴房的纸窗,让里面的人能看见自己。
季絮靠在热气腾腾的热汤之中,默默地看着对面的背影。
身体有些麻木,而精神更是放空,她矛盾地觉得又疲惫又轻松,连带着思绪也又迷乱又清醒。
隔着白茫茫的水雾跟昏黄的灯光,容十四的轮廓影影绰绰。
渐渐地,跟脑海中的背影重叠在一起。
季絮惊觉,自己一开始,明明是想要将他的面具摘下的,被这么一干扰,差点又让他糊弄过去了。
在热水的浸泡下,嗓子总算恢复了一点点。
“为什么……”
“不愿意摘下面具?”
“……陆终?”
她的声音依旧喑哑,但能听清。
容十四沉默了一会儿,才气息不稳地回答。
“如果你想,我可以服务你。”
……就像今天一样。
他没有否认自己是谁。
季絮不明白。
“你不想面对我吗?”
又是一阵沉默。
“……不是。”容十四闷声,“别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