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讨厌这种场合了。”
季絮:……嗯,比起少爷的人设,对小茶来说果然还是社恐的人设更稳定一点。
微微偏头,余光瞄见侧后方一直跟得不近不远的的陆终。
他今日难得的没有束发,也没有穿平日里常穿的劲衣,反而选了一身宽松长袍,虽然依然还是黑色的,但搭配着垂落身侧的长发,与寻常的精干形象大相径庭,倒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慵懒风流之气,不似武将,倒像文人似的。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哪怕自己被发现偷看,也没移开视线。
买衣服那天季絮就好奇,但一直没问,到今天他正式穿,终于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会选这么一身衣服?”
陆终今日一直没怎么说话,骤然一张嘴,声音有点低沉:“怎么?不好看?”
将夜的风微微吹起他颊侧的碎发,山庄雅致的亭台水榭背景衬托下,他左眼角的泪痣愈发显得忧郁悲悯,飘然若谪仙。
“……不是。”季絮看呆了一瞬,随后轻咳了一声,“就是好奇。”
“哦,原来好看啊。”陆终摸了摸下巴。
“……我没说这句话,你别曲解我的意思!”季絮羞怒,“就是这一身……不太像你平常的风格。”
“想知道?”陆终挑眉,微微靠近了她一些,“过来。”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拉开了自己宽大的衣襟。
季絮连忙将他的衣襟推回去,左右检查确认无人发现他这离谱的动作:“大庭广众的你要干嘛!”
“你自己要看的。”陆终无辜地摊了摊手。
季絮:“……我只是问你为什么要穿,又不是让你脱!”
陆终:“我也没说要脱啊,你紧张什么。”
季絮:……那还不是因为你小子叫陆终啊?他哪一天被人说在街头裸奔了她都不会怀疑是假的!
陆终:“啧,我只是想让你看个宝贝而已。”
季絮:“……什么?”
陆终:“既然你不敢看的话,就只能摸一摸了。”
季絮:“啊?什么,不是,你住手啊!这里人这么多!我不……”
她压低声音的惊慌话语还没说完,已经陆终被抓着手,塞进了他的怀里。
季絮表情一僵。
手背碰到的东西……
长长的……热热的……
剑。
嗯,这的确是陆终的宝贝。
陆终没什么情绪起伏的脸上难得有些溢于言表的开心:“杜白薇说带着剑去赴宴不好,对主人不礼貌,也容易吓着客人,如果我一定要带的话,最好想个办法把剑藏一藏。”
他甚至还得意地提着衣服给她展示了一下。
“怎么样?这袍子这么宽,完全看不出来吧?”
季絮沉默了片刻:“如果你要带进来,放在乾坤袋里不就好了吗?”
陆终一脸鄙夷:“一个合格的剑修怎么能让剑离手。”
“而且放在那种地方,也太委屈剑了。”
季絮:……
她只能无语地望天。
不愧是你啊,陆终。
……
新搭的戏台上,身段风流的青衣正咿咿呀呀地唱着时兴的曲目。
戏台周围的木楼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雅间,供不同的客人使用。
小厮将他们领到二楼一
间安静的雅阁,一面是能清晰看到戏台的观景窗,另一面雕着迎客松的轩窗外是潺潺的溪水,因为是夏日的缘故,水势并不是很急,偶尔能看见跃出水面的白色银鱼,在阳光下泛出冷冽的光泽。
屋内价值连城的瓷器文玩错落摆放,温吞悠长的沉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