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正对面的学生区域,还有一小块儿与众不同的色彩……
季絮以为自己太紧张眼花了,半眯了眯眼睛试图看仔细一点。
……她没看错。
九个学生举了个显眼的雪青色九宫格图,拼接在一起,上面写着“季姑娘,你是最棒的!”几个大字,右下角还有一个以自己的脸为模板的真人大小微笑傀儡娃娃头,做得美轮美奂,栩栩如生。
而举着牌子的,正是蓝茶跟他的信徒们,他们甚至每人脑门儿上还绑了雪青色的发带,上面清清楚楚地手写着“季絮加油”四个字,一个个激动得跟打了鸡血似的,比季絮看过的那些明星应援粉丝还要热情。
季絮:……
救,救命……
补,补药这样啊小茶……
这,这也太社死了……
或许是发现季絮看到他们了,蓝茶更兴奋了,手里举着牌子使劲儿向她摇晃,而他正好举的又是那张挂了自己傀儡头的牌子,季絮就看见自己那个没沾牢的傀儡笑脸娃娃头“啪叽”一声砸了下去,正好砸在了坐在他下方的学生的大脑门儿上。
那学生一边吃痛地摸着头一边捡起那砸自己的东西,顿时就对上一个微笑的人头,吓得当场跳了起来,又不敢在这样的场合发出声音,牛高马大的一个身躯像被猛禽盯上的小鸡崽儿一样一动不敢动,活生生憋得那张黢黑的脸一抽一抽的。
季絮忍住了社死而捂脸的冲动,但没忍住这点小品。
她当场破功,站在陈述台上笑出了声。
对面的刑堂长老刚清好了嗓子准备说问刑的开场白,结果就被季絮清脆的笑声打断了。
“……堂下罪者何故发笑!”长老面子有些挂不住,顿时呵斥。
“没什么。”季絮摸了摸鼻子,抿了抿唇努力掩盖笑意,“就是……嗯……想打喷嚏了。”
长老哪儿能信她这鬼话,顺着她的眼神往身后看去,果然瞧见了蓝茶他们那一串花里胡哨的九宫格:“谁允许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往刑堂带?统统给我扔出去!”
长老下令,一旁等待的刑堂弟子不敢怠慢,眼看着就要去收缴蓝茶他们的东西。
“长老且慢。”季絮直接朗声制止。
还得多亏蓝茶这一番折腾,她走进堂中前那些紧张忐忑的心情都被打散了。
“怎么?”长老不悦回应。
“学生只是不明白,为何他们的东西要被收走?”季絮不紧不慢。
“……废话,刑堂是什么地方,问刑又是何等正式的场合,怎么能容得下此类滑稽物!”长老怒道。
“哦?学生想问问,问刑的规矩里有约定不能让投票人带自己的物品进来吗?”季絮不依不饶。
长老看向左边的法文执事,对方摇头。
“问刑乃严肃事项,怎么会将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写进条例!”长老只得找补。
“既然之前未有规定,那学生是否可以认为,在刚才那一刻之前,他们将东西带入刑堂都是被准许行为?”季絮笑道,“只是因为长老个人不喜,所以才临时被呵止,万一哪一天有学生身上熏了长老不喜欢的香,是否也会被强行赶出?”
场中学生听她这话有些道理,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荒谬!你这是在颠倒黑白!”长老听她扭曲自己的意思,脸上怒气愈发明显。
“学生已将自己所思所想诚实阐述,长老若觉得这是学生在胡搅蛮缠,那学生的确没什么其他能分辨的了。”季絮状若无奈,“学生愚笨,只能认为,刑堂上下以长老的话是从,是长老一人的刑堂,而非天荣学宫的刑堂,更非五湖四海慕名而来的学子的刑堂。”
“你,你!”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