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启炎撸着衣袖,脸色发狠,“我非把她弄下来,打死她不可。”
三舅舅一把拦住夏启炎:“别,有话好说,你别刺激她了。”
包工头是他带来的,万一夏薇真的出了事,他怕自己脱不了干系。
包工头也吓到了,连连撇清自己:“这个亲不谈了不谈了,我没有要逼你们啊。”
另外几人也加入了阻拦劝说的队伍,他们乐于看好戏,可是谁也不敢真的去招惹一条人命。
夏薇到这一刻,倒是将自己看得越发清楚。
生在这样的家庭,不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死亡。
而爆发与死亡的区别只在自己的五根手指上。
她脸面半侧,逆着光,头发在两边胡乱飞舞,冷风钻进单薄的衣衫里,她有感觉自己身上的人气儿在逐渐冷却。
原本那个应该过着粗鄙没文化,逆来顺受的姑娘,却在孟家享受了十五年的公主生活,还额外得到了一段烟花般的爱情。
她知足了。
她的人生就到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可能是她太过于生无可恋了,夏启炎骂骂咧咧地往后退了几步,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这个女儿是他们家最有价值的财富。
大儿子夏超在澳洲不学好,留学几年了还毕不了业,二儿子夏晨想去美国,钱从哪来?
如果夏薇出了意外,他损失的不只是一个女儿,而是很多很多钱,足以支撑他所有面子和门楣的钱。
双方又僵持了会,夏薇在窗台上蹲得时间太久,浑身关节僵硬,脚也麻了,她动了一下,不料左脚滑了下,踩落大片水泥砂浆,所有人发出了惊叫。
夏启炎眼里也露出了一丝恐惧,这丝恐惧在一个暴戾的男人身上出现得极其罕见。
他最终让了步,退回到原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