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北显然根本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更别说替另一个人洗澡了,拿着花洒上下晃动的手腕像是在冲洗一只落汤狗,还特别没眼见的直往他脸上冲。

蒲夏几番闭气也不由呛进去几口水,最后只能用力闭眼,两手胡乱在空中扑腾着去碰牧北,这么一动弹下整个人便直接撞进牧北怀中。

彻底入怀的身子和想象中一样轻盈,他瘦到身体像是没有任何脂肪,那几根细骨头也轻得几乎没有重量。但却又比想象中更加柔软,湿透的皮肤彼此粘连在一起,牧北感觉那软软的肉体几乎快化在自己的体温之中。

他稍微调低了水流,并没有将怀中的人推开,反而不动声色用没拿花洒的那只手臂隔空搂了他一下,如果从外人视角看的话,是一个完全将人圈在自己怀里的占有姿态。

明明内心乐开了花,嘴还挺硬

“怎么,别乱动,想摔死吗?”

蒲夏抹了把脸上的水,一时没注意到两人这过于亲密的姿势,贴着牧北胸口的小脸抬起来憋屈地控诉人。

“你,你别拿水喷,喷我了……”

他眼睫挂着水珠,又因为眼睛进了水的原因眼眶微微泛红。

“……”

牧北则终于遵循内心,指腹轻轻带过他眼尾的水渍,那一瞬间他仿佛听见自己心底那个阴暗的野兽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语气带着点宠溺:“嗯,我给你洗头。”

堂堂校霸大少爷的牧北什么时候给人做过洗头这种伺候的活儿?可当他说出来的时候却一点反感的意思也没,主动给蒲夏拿了个小板凳过来,自己坐在马桶盖上,让蒲夏蜷缩在他敞开的两腿间,只要往后一靠就能贴上他的大腿。

蒲夏乖乖地缩着身子,他还忙着用力揉眼睛缓解不适,并没有发现自己只要一回头,脸就能正正戳上牧北胯下那团已经高高鼓起的帐篷。

牧北倒是看了自己下身一眼,早在蒲夏脱了上衣开始,他就知道身体已经诚实地产生反应了。

他甚至意识到在那个瞬间,自己没有产生任何抗拒的意思。第一天见到蒲夏就想亲他的时候,还会反复在脑内警告自己喜欢的另有其人,可当男人的欲望轻易被另一个同性点燃时,牧北连多想一下那个占据了自己十几年人生的另一个身影都没有。

他垂首注视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伸手拨了一下蒲夏又黑又细软的发尾。

牧北挤了适量的洗发水在手心,如果是他平时洗头的架势当然是直接糊上头发,可是临了牧北又不知怎么想起网上瞥到过的一眼,说洗头发最好的是先起了沫子再上头,于是向来洗澡五分钟结束,洗头最多十来分钟的牧北,生来第一次光是把洗发水在手中搓出团团泡沫就用了两分钟的时间。

可即使如此,从未伺候过人的牧北上手仍然是灾难性的。

蒲夏只感觉头皮都被扯得生疼,但他也顾不及自己有多少根头发被扯掉了,因为他还得忙着去擦不断从额头流进他眼睛里的泡沫,甚至他很怀疑牧北是故意报复他的,沫子流的速度快到他擦的速度都要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