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和额头上都带着明显的撞击伤痕，血污将水染成一片深色。

和他的疯狂成正比，蒲夏表现得十分平静，甚至接近于冷漠。

“一切都结束了。”

“不，不，不……不！”

那一刻，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突然爆发，玻璃容器在穿书者的一次猛击下从内部裂开，水压顿时加剧了裂痕的蔓延，转眼间便整个炸开。

玻璃碎片横飞，污水四溅，穿书者双眼通红张牙舞爪扑向蒲夏。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的瞬间，快得无人反应过来。

偏偏原本瘫软在靳九重怀中的蒲夏一反原本虚弱到无法直起的模样，他反手从靳九重腰上抽出剩下的一只针管，没有避让扑来的人反而直面而上，手中的银光划过弧度，准确扎进发狂的人脖侧。

“啊啊啊啊”

药剂被推入，原本恨不得生吞了蒲夏的穿书者顿时没了力气狠狠摔在地上。

针对丧尸病毒的特效药，本不该对只是顶着病毒这个头衔实际身份却是小世界之外的穿书者有任何作用，可这管药剂注入的实际象征则是对穿书者身份的最好一击必杀。

他彻底玩完了。

穿书者仍然不甘哀嚎着，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时间像是被一只大手按下了暂停键凝固，蒲夏静静注视着他的模样，背脊挺直。

“你这个，下等的，低等的原住民……你以为我是谁，你以为我是谁！”

蒲夏往前走了一步，脚尖正好停在穿书者的手指尖前。

“穿书者陈林。”

……！

穿书者猛地抬头，不可置信注视着蒲夏的双眼。

只是这一眼，他便看出了眼前人和之前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差别。

蒲夏俯视着他的双眼冰冷，仿佛是看着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猎杀者！

似乎想起进入小世界前被穿书者系统叮嘱的内容，穿书者从灵魂深处颤抖起来。

他不齿的，瞧不起的低等人存在，从一开始就是用猎枪瞄准他大脑的猎人。

此时那把枪口已经精准贴上了他的太阳穴。

持枪的猎人一字一句陈述道：“你隶属的违规系统已经违反多宇宙世界管理局第四十七条条例，未经允许制造小世界接入口，第八十二条，扰乱小世界平衡，第六百四十四条条例，第一千七百五十条条例……”

“你本人同样触犯条例，夺取小世界原住民身体，扰乱平衡秩序，恶意抢夺气运。”

穿书者几乎听不清他的声音。

每一个字都震耳欲聋，大脑感知到危险自动启动防御措施，让他下意识想要逃避。

他，他，他在说什么……猎杀者，猎杀者要来杀我了？

蒲夏却像是看不见穿书者眼底的崩溃和绝望，手指轻轻点上他的额头处。

祁白身上被他造成的伤痕也一并留在了身体里，明明穿书者的实体并没有任何伤口，可在蒲夏冰冷指尖触上的那刻却异样地阵阵刺痛。

“……以上是对你的公正总结，接下来是我个人对你的私人评价。”

“你自大狂妄，以为穿书者的身份便高人一等，丝毫不把生命放在眼中，只是为了自己的任务便情愿将整个小世界的幸存者送入地狱。和你相比，祁白是高尚的，即使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他也能毫不犹豫用自己的生命与你的自由交换。你拖累了祁白的整整四年，害死无数为你而来的士兵，但同样也是因此而死。”

“祁白是救世主，你就是可悲的，愚昧的失败者。”

……我不是，我没有失败，我没有！！

即使在最后他也不愿承认，如果可以的话，穿书者几乎想要暴起。他无声地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