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说话,整个人吓得一跳,几乎从座位上弹起来。

而看着他这幅如同受惊的小动物般的模样,本来被打扰了睡眠烦得想揍人的牧北气也消了点,难得耐心又重复了一遍问句,就是语气似乎自带火药味,在蒲夏听起来自己随时要挨揍了。

可他还是战战兢兢,犹犹豫豫地从宽大袖口中伸出一根食指,虚点了下牧北胳膊的位置。

“呃,你这,这里。”

牧北低头扫了眼。

他没穿校服,今天穿了件白色的短袖,正好在袖子下面一点胳膊的位置有一道血痕,不算深,就是擦破了皮的程度,但是血糊了一大块,连袖子边缘也被弄脏了。

大概是他今早翻墙时没注意给刮着的。

他没把这种小伤当回事,见状也没打算再理人就要重新睡回去。

可是谁想到那看起来就胆小如鼠的转校生,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他手腕,但还没等牧北做什么反应,自己就又吓得缩了回去。

一瞬间的皮肤接触,牧北只感觉自己被一块又软又温的玉轻轻碰了一下,温度还没来得及互相传染就消散了。

“干嘛?小结巴。”

他挑了挑眉,语气还是一样臭,但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他这是没发火,心情还算不错的样子。

蒲夏知道自己不善言语,他也急得不知道怎么说,扭头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个小包。

牧北就看着他跟变魔术一样,从那小包里又掏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塑料包装。

蒲夏耷拉着肩膀,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眼牧北,见他没什么反应,便迅速撕开一个塑料,像是觉得只要自己动作够快,牧北的拳头就来不及落在他身上。

而牧北看到一张湿乎乎,浓烈酒精味的棉布轻轻按在他的伤口上,才看出这小结巴想做什么。

蒲夏试探性地以最轻柔的力度擦了擦那块血痕,又试探性地瞥了眼牧北。

酒精与伤口接触本该是很疼的,但牧北还是那副慵懒的模样,就像是没感觉似的。

而见牧北没有抗拒他动作的意思,蒲夏这才专心擦干净伤口和周围的皮肤,一道大概有中指那么长的划痕出现在眼前。

在酒精迅速挥发干掉后,蒲夏收好站了血渍的垃圾,又从包里翻翻找找掏出了另外一个塑料片。

这么长的伤口已经不是一般创口贴能盖住的范围,但他丝毫不愁,撕开手中的塑胶后竟然是一片有个巴掌那么大的胶布,正中间的纱布大小用来贴这道伤痕绰绰有余了。

见蒲夏手法娴熟地给他把伤口安置好,牧北终于彻底对眼前的人起了兴趣。

“你怎么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