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队的训练也不比学习轻几分,何况他入队的晚,老师们急着培训他又要带他参加各个市里省里的比赛,但同时蒲夏还放不下心他的文化课成绩,抓着空余时间就要和萧鞠一块儿给他讲题补课,忙得根本没功夫关心别人。

牧北本人虽然每次补课的时候都能找着机会打岔调戏一下他的小结巴老师,可是不愿和他分开的心也是真的,学起来还算是认真。

萧鞠则巴不得牧北考砸了离他和蒲夏远远的,可又挨不住蒲夏恳求他帮帮忙的眼神,不情不愿给朽木脑袋教题的时候常常没说两句就开始嘲讽他这么简单的教了三百遍都不会,骂上两句以后校霸就也跟着被惹毛了,掀桌子就要揍人,旁边刚给牧北写下一段公式的蒲夏赶紧慌慌张张地上来拦,最后却被找借口搂在两个男人的怀里做亲一下又亲一口的吃了半天豆腐。

日子就在这么凌乱,却又充实中度过。

高考对于成绩优异的萧鞠来说就和平常的任何一次考试一样没什么区别,而同样总能保持自己名次在年级第二第三徘徊的蒲夏,在高考前一天却紧张到失眠了。

终其原因还是不自信。

他知道自己不算聪明,所以付出了比常人数十倍的努力才能维持一个高分的成绩,也因此,面对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试,他还是紧张不安得胃痉挛。

抱着他睡在两侧的萧鞠和牧北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给他热了一杯蜂蜜水。

甜滋滋的热水缓解了胃痛,他看着两个人安静注视着他的双眼,里面蕴含的是不用言语表达的信任和爱意。

紧张被无声地安抚了。

当他在最后一天走出考场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一切都结束了。

蒲夏站在校门口,周围是密密麻麻走出校园的学生,迎上孩子们的家长像是接待从战场上回来的士兵,有笑有泪的,但是彼此间皆是肩上的重担落地后的松快。

他正发愣,两手突然被从旁边同时握住。

蒲夏茫然地左右看了看两侧,对上了牧北和萧鞠挂着淡淡笑容的脸。

“走吧。”

蒲夏迈出了停滞不前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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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召回了即将脱离高中生这个身份的高三生们,无论前几天出的高考成绩是好是坏,在最后一次走进校园时,大家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蒲夏没仔细听礼堂上校长煽情的鼓励和总结,也不知道站在台上的人是否有相同的话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

他这段时间总觉得幸福的有些不真实。

直到又一次站在校门口,周围三三两两的人群们有的哭着抱在一起,有的还在写着不知道会不会再翻开看一眼的同学录。

这场景熟悉的让他想起高考结束的那天。

蒲夏抬头望去,试图从人群中找出会像那天一样牵起他的手的两个人,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林晓艺穿着整齐干净的校服,不像有些人的外套上写满了搞怪的祝福语留言,她的衣服整洁的就像新的一样,一个人安静地穿过喧嚣的人群,淡漠的脸上也没有多余情绪,默默往外走。

“林晓艺。”

蒲夏却轻声叫住了她。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是轻易被旁边的人盖了过去,可离他有段距离的林晓艺却听到了,甚至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的方向。

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少女扎着利落的高马尾,发梢被风带过卷起弧度。

“……毕,毕,毕业快乐。”

她微微惊讶地睁大双眼,在她被排挤孤立的一年半里,蒲夏是第一个主动和她搭话释放善意的人。

甚至是那个传说中被“她”欺负的对象。

短暂的沉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