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北恶狠狠地咬牙:“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和我抢他!不过就是强迫了他而已!”

萧鞠冷笑:“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

牧北沉默了。

如果说之前他确实美滋滋的以为自己和蒲夏做了就是修成了正果,但是看清蒲夏眼中的抗拒和恐惧后,他也总算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完全是兽性下的强迫,在蒲夏看来说不定他还不如萧鞠呢。

毕竟他也不知道向来心机深沉的学霸是怎么把蒲夏骗上床的。

只要一想到他俩有可能是双向奔赴,牧北的心口就隐隐作痛。

拒绝去思考这个可能性,牧北突然松手,萧鞠向后晃了两下才勉强站直了身体。

他慢条斯理地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血,知道自己简单的两句后已经轻易动摇了牧北,天平上的筹码如今已经逐渐平衡,事态发展在他的预料之中,包括今天挨的这一顿毒打。

萧鞠开口:“公平竞争,如何?”

牧北没说话,瞪着他牙都要咬碎了。

然而此时的沉默便是足够的回应。

双方最后对视一眼,二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必胜的决心。

得到蒲夏的,一定只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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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夏当然不知道二人的这番交流,但也能通过萧鞠脸上的伤痕多少判断出什么。

他眼神闪躲,身体缺乏安全感地往后挪直到背贴上墙壁。

牧北知道他这是在害怕他俩,但还是长手一捞,霸道地将人拽回床的正中间。

“躲什么?靠着墙不知道冷啊。”

他像个碎嘴的老妈子,骂骂咧咧地又给蒲夏裹严实了被子。

萧鞠那边也算够时间抽走蒲夏嘴里的温度计,眯着眼看清了上面的数字后甩了甩将水银归位。

“还有点烧,先不吃药了,饿不饿?”

蒲夏懵懵懂懂地看着两人为自己忙上忙下,理智告诉他应该害怕,应该躲着点,但从未在感受过来自他人的关心和温暖的小可怜只剩下不知所措,和一点点下意识的想要靠近这份暖意。

见蒲夏傻着没说话,萧鞠已经从下面端了碗塑料盒装的粥,米粒被熬的稀烂,肉沫在米粒间翻滚出一层浅浅的油滑。他用勺子搅了搅粥,先是自己尝了口确认温度后,才重新舀了一勺吹上两口气送到蒲夏嘴边。

牧北则上手扶起蒲夏的半边身体,让他能够半靠在自己胳膊上进食时不会噎到。

他看不惯萧鞠那副小媳妇般的作态,先一步邀功:“快吃,我从金玉楼叫的外卖,他们家粥很香很好消化的。”

蒲夏刚机械地被萧鞠喂了口粥,闻言吓得猛咳了几声。

萧鞠冷冷地瞥了牧北一眼,上手给人轻轻拍背顺气,一边幽幽开口:“你吓他做什么?”

“……”

牧北气得头顶冒烟,恨不得锤死这个绿茶精。

蒲夏虚弱地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了。

他的目光小心翼翼地从萧鞠的脸上落到牧北身上。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似乎没那么害怕这两人了。

即使清楚他们是强迫自己的施暴者,但同时又不可自拔地沉浸在温情之中。

蒲夏闭了闭眼睛,又吃下一口萧鞠勺中的瘦肉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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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夏是第二天才彻底好全了。

向来认真学习,从不缺席一堂课程如今却连着请了两天假,蒲夏急得和二人再三强调自己已经没事了,才被放行允许去教室。

一进教室,蒲夏就受到了全班的瞩目。

毕竟那天学霸校霸为了他争吵,最后校霸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带走这事是所有人都目睹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