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的最前方,即使蒲夏声音已经压低了但也被他准确捕捉,头也不回道:
“上山路对外地人来说不好认,估计是他带路上来的吧。我说怎么这几个人闯进来的时候一副没想到我在的样子,原来是准备了这种下作的手段。”
“你没受伤?”
贺柏似乎短促笑了一声:“几个老小子,他们有枪算个屁,我也有。”
蒲夏的目光顿时看向他的那杆有些年头的猎枪,现在想来,当时在屋外听见的第一声枪响似乎不像手枪发出来的声音,估计就是这杆猎枪。
众人不再多交谈专心赶路,只是氛围终于不再像来时那么严肃沉默,贺柏安危没事让他们,或者说主要是让蒲夏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即使他身上一点负重没带但脚步扔比其他人慢了半步坠在了队伍的最后,可只要抬头看见三人的背影,就让他觉得一切危险都会好转。
可原本最快下山的路线越走众人便发现周围的烟霾越发严重,燃烧后的黑烟遮住原本干净的天空,如果不是贺柏这个对山里每一寸都十分熟悉的猎人带路,恐怕连明遇景元思这种当地人也要迷失了路线。
但就像这浓郁的烟雾代表了不详,蒲夏看见前方的贺柏突然停下了脚步,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人微微皱起的眉梢。
“往回撤!”
没等几人提出疑问,便越过贺柏的肩头望见远处正在一点点攀登的火苗。
赤橘的火舌吞噬了一切能够燃烧的物体,攀爬在原本翠绿生机勃勃的草坪上如同有生命的一张大毯子,所经之处皆是燃尽后被火焰同化,助长了火苗的高升。
火光映在蒲夏的眼中,比任何一个盛夏都要强烈的炙热扑面而来,仿佛已经将他烤在火上了一般。
那一瞬间,蒲夏清晰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作为唯一权威,贺柏说的话当然是绝对的,几人不得不掉头重新往下来的方向走,可明遇仍然忍不住开口:
“不能绕过去吗?”
贺柏表情难看:“不行,现在不确定火线有多远。”
目前看来这火是横向绕了山脚一圈,如果没有控制住火火线让它绕了山脚一圈再慢慢往山顶烧上来……那他们就真的避无可避了。
贺柏心下发紧,不由看了眼走到自己身边的蒲夏,伸手在他头顶轻轻撸了一把毛,引得蒲夏抬头后目光才逐渐放柔。
“你不该瞎跑上来的。”
蒲夏听出他这话中的意思,神情严肃:“别乌鸦嘴!”
这种紧要关头贺柏居然还能笑出来,他收回视线重新看向远处的山峰:“知道。”
就算最后事情真的走到了最坏的余地,用自己的身体为屏障,也要护着这小少爷的安危。
而这点,想来他们三个人每个人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