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玑惶然,似是一个孩童一般,泪流满面。
“阿姐”
“是我怯懦。”
“是我贪心。”
“我不?该寻求原谅,我本就罪大恶极。”
“可我已然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虞卿看向?她,终是没再说出那些话。
她只是道:“那便尽力补救,珍惜剩下?的时光。金耀以后要管理整个羽之国?,与其黯然神伤,不?若尽力去帮助她。让她成为一个好?羽王。”
虞卿累了,侧过身,“送客吧。今日我真的累了。”
“明?日,我们便启程去青丘。若有朝一日能再来羽之国?,希望这通天楼不?在,唯愿羽之国?的臣民至少知道他们有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妖将,也有一个爱民的新羽王。”
“她至死?也爱着这羽之国?,没有想要伤害你们。我没资格替她原谅你们,也无?法完全共情她的心情。但我的心中,却也为之而?难过,也没办法不?迁怒于羽王。”
金耀扶着母亲出了门,走至这通天楼下?。
屏退四周,终是扶住痛哭不?止的母亲,她说:“母亲,毁了这里?吧。我们羽之国?可被庇护,但绝不?可去吞噬庇护者的血肉。”
……
深夜,颜许来到了她的床榻之前。
虞卿睡得正熟,蜷缩成小小一团。
床榻很大,她却总是缩在一角,将双腿蜷缩,手也缩着护在胸前。
“是害怕吗?”
“怎么睡觉都不?安稳。”
颜许叹了口?气,目光却落在她背上。
那魅印,他之前并不?知其含义。
如今懂了。
她的梦是真实发生过的。
而?他也曾经在撰魅楼待过。
“多谢你救了浣纱。”
浣纱是他姐姐。
“原来你曾救过我,多谢。”
她救了他多回,可他却只记得逃出撰魅楼后遇到的虞风禾。
“咳咳”虞卿轻咳,伤口?还在痛。
有苏珩的南明?离火还是灼烧着她的灵府。
“水”
虞卿落下?泪来。
鲛珠滚落到了颜许手边。
颜许从怀中,取了一瓶灵泉余来。
甘甜的灵泉余送入她的口?中,肺腑清凉立刻一些,虞卿不?那般难受了。
她模模糊糊的睁眼,只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羊角、灰发,还有一双带着笑意的眸子。
“颜许?”
虞卿呢喃着。
“唔”
她的唇被捂住了。
颜许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但看着她这般模样,又松开了手。
“别喊。”
“颜许是偷偷来的。”
虞卿眨眨眼,自?己也没想喊啊。
她只是有些吃惊而?已,他这么晚来做什么?
颜许见她略带防备的模样,心中便有些不?快。
他说:“二殿下?好?些了吗?”
“灵泉余会让您舒服些,再喝些?”
他摇晃着手中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