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摸了摸大黄的头夸它,“我们大黄真棒!”

“哟,都在呢。”

几人转头望去,一个妇人站在院子外,一手扶着篱笆,一手挎了只篮子。

老丈一看,顿时黑了脸,偏过头同谢停舟说:“这是村里的刘寡妇,她……哎。”

老丈不是个喜欢搬弄是非的人,有些话不好开口说。

沈妤没听明白,“爷爷,她怎么了?”

谢停舟了然,他比时雨长上几岁,听老丈那声哎他便明白过来。

老丈一脸尴尬,他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没学问不知道该怎么委婉的表达。

“这,就是,就是……我回头再跟你说。”

话听了一半,沈妤抓心挠肝的,再看谢停舟了然的神色,她就更难受了。

这院子里怕是只有她和大黄没听懂了。

沈妤坐在小板凳上一脸困惑地盯着谢停舟,大黄在她腿上蹭了蹭,见她不搭理自己,也往地上一坐,盯着谢停舟。

一人一狗乖乖并排坐着,这画面让谢停舟不禁想笑。

他淡定地移开眼,手握成拳抵在鼻下轻咳了一声,说:“她于男女交际一事上颇有心得。”

老丈不禁感叹,果然有学问就是不一样。

沈妤愣怔了几秒,恍然大悟。

一个寡妇,家中没个顶梁柱,自然容易

被人趁虚而入,再看刘寡妇的神情和打扮,看样子不像是个本分人。

刘寡妇见几人自顾闲聊不搭理自己,于是扬声道:“刘大爷,听说你家里来了客人,我想着你家里肯定没有什么招待客人的东西,就给你做了一些送过来。”

说着推开了矮门,扭腰摆臀地走了进来。

沈妤呆了,她头一回见到人能扭成水蛇一般,那腰不会断么?

刘寡妇见这少年郎一直盯着自己看,朝他抛了个媚眼。

郑大爷简直没眼看,挪开了板凳对着院子里一棵光秃秃的树抽起了土烟。

刘寡妇径直走到谢停舟面前,揭开篮子露出里面一只烧鸡说:“公子,这是奴家亲自烧的呢。”

那寡妇眼波流转,一副恨不得把谢停舟当场扑倒的样子。

怕是亲自骚的吧,沈妤心想,但却没开口制止。

这妇人风韵犹存,谁知道谢停舟乐意不乐意呢。

毕竟她多少也听过些传言,自谢停舟下了战场之后,便成了北临各地花楼的常客,成日醉生梦死。

那些官员富绅投其所好,各处搜罗美人来孝敬他,他虽不是照单全收,但挑挑拣拣也能留下几个,看得出是有标准的。

谢停舟站起身,一下比刘寡妇高出好长一截。

他接过烧鸡,“那就多谢了。”

刘寡妇见他收了,强压住喜色,轻声说:“公子,奴家家中无人,前些日子下雨,那房子有些漏了,公子今晚能不能随我去看看。”

沈妤轻嗤了一声,天都要黑了,大晚上的修什么房顶,也不怕踩空了摔死。

谢停舟听见了那声嗤笑,转头看了时雨一眼。

他默然片刻,忽然道:“抱歉,我自幼身体虚弱,爬梁上房这种事情怕是不能做。”

沈妤又嗤了一声,还自幼虚弱,他谢停舟怕是忘了在战场上挥剑斩敌的日子吧。

刘寡妇急了,忙说:“不用上房不用上房。”

要不是还有人在,她指定直接说,上床就行了。

谢停舟若有所思地颔首,“这样啊,”

他看

向时雨,“不过我这位弟弟,不论是上梁还是上别的,他都颇为擅长。”

沈妤无辜中枪,屁股下的板凳险些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