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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江的尽头是永泉港。
这里帆樯林立,船来船往,装卸货物的工人忙碌地来回穿梭,岸边的商贩们则扯着嗓子高声叫卖着自己的商品,吸引着过往行人的注意。
游船停在港口,玄净告辞之后下船。
长留站在甲板上问:“他不是也去临兖岛吗?怎么不跟咱们一起?”
长留是在途中与他们会合的,他办完了差事便到沂安港等着,在中途上了船。
兮风坐在栏杆边上,“说是城里还有户人家需要他上门祈福。”
长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就是赚点银子嘛,好多和尚都这样。”
“这个可不一样。”兮风歪过身子,小声说:“这位师傅和王爷对弈,下得那是有来有回。”
“那可真够厉害的。”长留感叹道。
“还有更厉害的。”兮风说:“他前一日莫名对一名舵工道喜,那舵工第二日就收到消息,说是家中夫人有了身孕。”
长留听得津津有味,“然后呢?”
“然后那名舵工就投河自尽了。”
长留睁大
眼,“为什么?”
兮风淡定道:“因为那舵工行船已经三个月没回家了。”
长留望着那僧人远去的背影想了片刻,“风哥,我们在港口停多久?”
“两个时辰,采购好东西就去临兖岛。”
“不等那和尚了?”
“不等。”
话音刚落,便听风声飒飒,船下数道惊呼声齐响。
一个身影几个腾跃间便朝着那白袍的僧人追了出去,对后面兮风的呼喊充耳不闻。
长留追了一段,落地时呼吸丝毫不见乱。
“大师,大师等等我。”
玄净步子不停,“敢问施主有何事?”
长留与他并排,“我有些问题想要向大师求教。”
“求教不敢当,施主问便是。”
“是这样的。”长留不太好意思地说:“我养了几只龟,都养了快十来年了,就是不产崽,这可怎么办才好?大师能不能帮我算一算,它们是不是命中无子呀?”
玄净眉毛抽了抽,显然没有料到竟然是这样的问题,“抱歉,贫僧并不精于此道。”
玄净合掌一揖,“施主,贫僧到了,请回吧。”
长留略带失望地看了一眼,前面是一座气派的府邸,想必就是玄净要上门祈福的地方了。
谢停舟没有在临兖岛找到李霁风。
临兖岛不大,岛上只有一座寺庙,寺中有十来名僧人,都说没有见过一个叫李霁风的人,寺中僧人说只有两位师叔不在。
所以游船离港几个时辰之后,又回到了永泉港,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
“多半又是受不得寺庙清苦,跑了。”谢停舟说。
“可是他不是在信中说这一次已经确定遁入空门了吗?”
谢停舟侧头看了一眼沈妤,“他的话你也信?”
“主子。”兮风在外头敲了敲门,“驿站有信来,是萧将军的信。”
“拿进来。”
兮风呈上信没有离开,等着主子看完信后吩咐。
沈妤快速看信,前面愁眉不展,看着看着眉头舒展开来。
“写了什么?”谢停舟问。
沈妤捏着信,“信、泰二州遭遇旱灾,朝廷已拨了赈济银,好消息是,萧川的夫人又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
兮风也跟着笑起来,“亏得长留不在这儿,他现在一丁点儿都
听不得谁家又生了孩子,又得抱着他的乌龟哭上一场,跟个断子绝孙的老财主似的。”
“都二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