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世子妃,又一批人马在朝这边靠近,看火把的数量人还不少,大约二十来人。”
车帘掀开了一点。
谢停舟道:“二十来人不足为惧,先不必动作,见机行事。”
众近卫飞快地吃完了东西,一个个都打起了两百分的精神,注意着来路的动静。
马蹄声和车轮的轧轧声渐渐近了,中间还夹着一个大嗓门。
“还真有人,我就说要赶快点赶快点,你非不听,看吧,咱们之前休息的地方都被人给占了。”
沈妤听这声音似曾相识,脑中搜寻了一圈也有没想起来,于是掀开帘子看去。
谢停舟紧贴着她,看了片刻便道:“是你的老熟人。”
谢停舟那句话纯粹是带着酸意。
来人不算熟,但是也相处过一些时日,并且还帮沈妤办过事,正是去年护送他们进京的万通镖局的大小姐,又向沈妤表白过的贺雪卉。
当初贺雪卉护送二人上京,在盛京城外那晚知道了两人的身份,后来沈妤又托贺雪卉去接绿药回京。
“怎么办?”沈妤问:“恐怕要暴露行踪了。”
谢停舟看着她,“你照镜子了吗?”
沈妤摸了摸脸,这才想起来他们做了乔装。
镖局的人没有靠得太近,离了十来米的距离,警惕地看着篝火旁的众人。
看得出来这群人训练有素,一个个腰间都别着兵器,在他们到来时眼神都没挪动一分。
①《礼记·檀弓下》
第225章 熟人
“咱们换个地方。”一名镖师拉了拉贺雪卉。
“这里地方大,若是诸位不嫌弃,可以在旁边露宿,咱们互不打扰。”
一众镖师循声望去,声音是从马车传来。
紧接着马车上下来一名身材颀长的男子,他朝着马车伸出手,将掀帘出来的女子从车上抱下来。
女子梳着妇人髻,看情形两人应是夫妻,而方才出声的正是那名女子。
两人看上去相当般配,都是风姿卓然。
贺雪卉正在心中赞叹着,结果两人一转身,吓得她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丑。
是真丑,两口子丑得不相上下。
贺雪卉打量了一番,只见之前还随时准备拔刀的护卫们都松懈了下来,有的拿水,有的开始啃干粮。
“你看他们的镖旗,他们也是走镖的,这么多人还是个大镖局。”贺雪卉小声道:“天下镖师是一家,安全。”
走镖人属于是道上混的,有一套自己的规矩,若是破了这规矩,在道上就混不走。
她身侧的人名叫段长信,是一名镖师,也是贺雪卉父亲的大徒弟。
“晋昌镖局?”段长信看了一眼镖旗,道:“是北临的镖局。”
“北临?北临我熟啊。”贺雪卉下马,“我和你们北临世子,还有世子的好友沈妤可是老熟人了。”
长留默不作声地看了眼沈妤。
沈妤饶有兴致地走到火堆旁坐下,“是吗?怎么个熟法?”
贺雪卉大大咧咧地跟着坐下,“我可是第一个知道他们两人有一腿的人。”
“胡说,明明是我们先听到的。”一名镖师说。
“烧你的火去。”贺雪卉回头啐了一句,又道:“你们这是押镖去北临?”
“你们呢?”沈妤反问。
贺雪卉道:“我们去雍州。”
沈妤点了点头,“这条路你们似乎很熟。”
“走镖人嘛,那条路都得熟。”贺雪卉说。
沈妤思索了片刻,问:“我们也是初次跑这条线,雍州这地界不大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