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越来越多的泪。

不知过了多久，顾记淮感觉阮姜南的手动了一下。

“姜南？”他压低了声音，不敢置信。

可阮姜南又忽然静止了，顾记淮亮起来的眼睛瞬间黯淡。

因为这错觉，他变得比之前还要失落。

就在他心灰意冷时，阮姜南的指尖又轻轻地、缓慢地动了一下。

这一次，顾记淮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姜南。”他轻轻地喊。

顾记淮根本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了阮姜南的苏醒。

只见阮姜南又动了一下。

顾记淮屏住呼吸，紧张地看向阮姜南的脸。

一分钟？或许是五分钟，又或许是更长的时间。

顾记淮感觉自己手心都冒出了汗。

病床上的阮姜南好似感受到这灼热的视线，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哥哥？”

第25章

阮姜南望着眼前的顾记淮，好似有些不可置信。

“你刚刚说了好多话，我听得不是很清楚。”

顾记淮定定地同她对视，有些没反应过来。

“哥哥？”

见顾记淮久久不说话，阮姜南疑惑地喊。

“……姜南。”

反应过来后，巨大的喜悦兜头压下来。

顾记淮想都没想把阮姜南拥进怀中。

“嘶……”阮姜南倒吸一口冷气。

“对不起。”顾记淮的脸上罕见地露出慌乱的神情。

他松开手，紧张地打量着阮姜南。

“是我太着急了，你有没有哪里痛？我去叫医生。”

说着，顾记淮就要起身往外走。

阮姜南拉住了他的小指，柔软的、轻缓的。

“你不要走，留下来，我想要你陪着我。”

阮姜南仰着头，眼底竟覆着一层薄薄的泪光。

顾记淮心尖一颤，他反握住她的手，重新坐在她的床边。

“姜南。”他的目光好温柔，掌心很亲昵地贴了一下她的脸颊。

“不要害怕，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这次我绝对不骗你。”

爱如果只在爱的时候才算数，那么这一次，顾记淮给阮姜南的期限是一万年。

“哥哥，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你不爱我，你很讨厌我。”

阮姜南拥住顾记淮，下巴尖抵在顾记淮的肩窝里，语气迷惘。

“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你没有告诉我，什么话没有说，你就不要我了。”

听到这句话，顾记淮抚摸她脊背的手一顿。

他感到懊悔、心痛，自责不已：“你什么都没做错，做错事的是我。”

阮姜南抬头看向他的眼，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梦里的我，好痛，到处都痛，但这里最痛。”

指尖感受到心脏的跳动，顾记淮一怔。

他莫名想到太平间的阮姜南，冰冷的、毫无生息的。

但这是活生生的阮姜南，会说话，会撒娇，心脏还在跳动的阮姜南。

“姜南，不会再痛了，永远都不会再痛了。”

顾记淮深深地看着阮姜南的眼睛，语气坚定：“我保证。”

他已经告诉22岁的顾记淮，以后每年都要带阮姜南做一次体检。

如果阮姜南注定要患上血卟啉症，那么他们可以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找最好的医生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