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黑字，顾记淮好似看到苍白脆弱的阮姜南孤单地走上必死的结局。

那些晦涩不明的眼神，那些欲言又止的苦痛。

她是如何独自承受的呢？

“哥哥，我做所有事的初衷都是我爱你，我只想你开心。”2

阮姜南的声音忽远又忽近。

过了许久，顾记淮才起身，临走时他碰倒了那杯分毫未动的焦糖玛奇朵。

“顾记淮，这么多年，你了解过她、关心过她吗？你连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宋时廷的质问声声在耳。

“先生，你还好吗？这里交给我们处理就好。”

咖啡店侍应生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顾记淮这才回神，他抿抿唇：“抱歉。”

说完，他拿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侍应生：“给你造成工作上的麻烦，我很抱歉。”

他再次道歉。

何其可笑，顾记淮能平等地对待世界上每一个人，唯独对阮姜南要求严厉，苛刻无比。

回家是叫司机来接的。

顾记淮这状态实在不适合再开车。

红山半岛711号。

顾记淮一进门，阮冬南就迎了上来。

“阿淮，你和姜南办完离婚手续了吗？”

阮冬南还不知道阮姜南死了的事。

顾记淮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满脑子都还是宋时廷的话。

“你以为你的阮冬南纯善无害，可她最不无辜！”

下午，宋时廷把阮冬南联系记者爆料的照片甩在顾记淮面前。

“你知不知道，她间接害死了姜南的妈妈？”

阮冬南伸手在顾记淮眼前挥了挥：“阿淮，你怎么了？”

对上她担忧的眼神，顾记淮这才如梦初醒似的。

“冬南，我问你……”

“叮咚！”门铃在此时响起。

“我去看看。”阮冬南安抚了顾记淮一下，起身去开门。

不一会儿，阮冬南拿着一个薄薄的信封走了进来。

估算了一下日期，她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阿淮，这好像是姜南寄来的，应该是给你的。”

她把信封递给顾记淮。

顾记淮失神地接过，拆开信封的动作很快。

或许阮姜南在信里面说了一切！

可是拆开后，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顾记淮粗略地翻了一下，协议书里写阮姜南自愿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

最后还端正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阮姜南，你拖了这么久，就是等这一刻吗？”

第13章

顾记淮苦涩一笑。

“阿淮，你说什么？”阮冬南疑惑。

她感觉顾记淮今天的状态很不对劲，难道是阮姜南和他说了什么？

想到这种可能，阮冬南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这时，顾记淮沉声开口：“这份离婚协议不算数。”

说完，当着阮冬南的面，他缓慢而机械地把离婚协议撕成了碎片。

“为什么？”阮冬南脱口而出。

顾记淮抬眼向她看去，眼中寒光乍现。

“这上面什么都没写，你怎么知道这是阮姜南寄来的？”

他平静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