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的,是谁呢?不像艾哥哥,不像塞塞或小葛,不像少年和二二更不像她亲爱的老师。或者真是发梦了,她为什么觉得是费南又回来了呢?
可能听了太多大眼睛如慈母般的回忆,她联想到了夏琳曾经给她讲过的儿子的逸事。
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事儿硬是被她联系到了一起。她究竟是多想那个纯良的白发卷毛呢?
似梦非梦的反省斯沫终于从沉睡中醒来。坐起,一看四周,空空荡荡的,她苦笑,捂住脸,不可抑制的伤感肆虐心间。
她很刻意地不去想费南离开的事实,只是,越压抑,越事得其反。
斯沫没有哭,可比泪流满面更要沉重的苦痛充斥着低气压飞旋环绕。
“我不过就离开了两分钟,怎么就醒了呢?”
一个清朗如风的声音蓦然响起,斯沫一呆,指缝间出现的那个颀长身影让她几乎想尖叫出声。
怔怔放下手,她跌撞下了床,屏着呼吸走了过去怯怯地伸手去摸。
是有温度的,是有弹性的,是,是真实的?
她没有醒么?怎么可能?费南怎么可能好端端的,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斯沫说不出话,眼泪倾盆而下。泪眼婆娑间,她的唇被真切吻住,那个红了眼眶的驯良男人轻声说着:“斯沫,我回来了。对不起,我现在才回来。”
不管是不是梦境,她用力回吻着这个让她肝肠寸断的家伙,疯狂地掠夺着他口中的空气。津液中混杂着不知是谁的泪水,咸咸的,却回韵着丝丝甘甜,令她无法停止。
嘴唇在发痛,被紧紧圈住的腰肢也在叫嚷着不堪激动的动作,斯沫猛然间醒悟过来,这不是她青天白日发的美梦。
“绵绵,我的小绵绵···…”她几近痴迷地喃喃,目光没有片刻离开过她思念的俊脸。指尖抹拭着他眼中涌出的泪珠,是温热的,是喜悦的,是,是真的……
带泪的笑容绽出,斯沫渐渐拔高了声调,“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小绵绵!我,我好想你!”
不像个铁血汉子般落泪,费南却完全不介意。如向日葵灿烂的笑也挂上嘴角,他抱着欣喜若狂的小妞,开心地说着:“对,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发誓!”
失而复得,世间之大幸。
斯沫泪水汹涌,靠在费南的胸膛,又哭又笑。卷毛同志只是死死揽着她,随着她的喜悦而心潮起伏。
两人正被重逢的喜悦包裹,一个顶着漂亮犄角的小家伙就顶开房门晃悠了进来,“豆豆!坏豆豆!”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斯沫被怨妇般的声音拽回了现实,她惊讶地摸着自觉加入拥抱的五色鹿,“鸿?你什么时候来的?”
“哼,昨儿早上。你真跟冰块说的那样,没有了灵力啥也感应不到!看见你家卷卷毛,开心了吧?还不快跟我说声谢谢?”鹿眼带笑,鸿舔着她白皙的小手,一点儿不客气地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