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向左拐,他向右拐,左边是高档小区,右边是老城区,多有意思,一个岔路口就是两个世界。
于陶把卫衣帽子扣上,磨磨蹭蹭地向家走。
周末这两天过得飞快,什么都没干呢就周日晚上了,别的同学都在抓紧补作业,于陶则抓紧去上夜班。
“来啦,小于。”默姐叼着一支烟过来,举手投足间妩媚动人,随手递给他一杯酒,“甜的,小孩喝正好。”
于陶没说话,端过来一饮而尽,眼都没眨,“谢谢姐。”攥着高脚杯的跟儿放在吧台,问她:“今天有活吗?”
女人眨眨眼,“有啊,都等着你呢。”
包厢里坐着的都是老熟人了,见着于陶进来,一个个都往自己身边招呼,于陶的工作不难,陪着喝酒就行,不用推销,只管把各位陪高兴了。
“小于,坐哥这!”中年男人拉着少年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腿边,于陶答应得痛快,大大方方地往他身边一坐,先端起一杯酒,“哥,我敬你。”
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于陶呛着了,咳嗽半天,下巴颏上都是酒,男人盯着他看,在淫靡灯光下越靠越近。
他只有十七岁,家里缺钱,这是最好拿捏的那类人,给钱什么都能干,没权没势折腾不出什么风浪,而且最重要的是新鲜,可口。
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于陶握紧拳头,死死盯着面前的酒杯,玻璃棱面上映射着彩灯的光,让他莫名想到海面。整个房间就像进了水,却只会溺毙一个少年。
他不动声色地偏了偏头,男人亲在脸蛋上,也没生气,而是抱着他响亮地又亲了一口,别人跟着起哄,于陶耳朵里嗡嗡作响,海水终于沸腾了。
“哥,今天得多开一瓶吧。”他冲男人笑,混不吝地挑眉,勾引得男人颠三倒四,立刻叫人开瓶新酒。
凌晨,众人昏昏沉沉,抱着怀里的人亲热,男人搂着于陶,不死心地又问一遍:“真不让睡啊?”
“不行,哥,我还小呢。”于陶安抚性地拍他手背,男人反手抓住,“不小了,能开苞了。”他低下头闻少年的脖子,迷恋道:“跟着我吧,小于。”
酒气烘着他,胃里一阵反胃。他强压着恶心把手抽回去,“不行啊,哥,明天还得上学呢,我该回家了。”
男人抱着他不放手,于陶被缠得无奈,对着包厢门口喊:“默姐!”
“来了。”女人应得很快,一直等着呢。她走过来拉开男人,哄着骗着,让于陶脱身,对他摆摆手,“赶紧回去吧,钱在台子上。”
秋夜风冷,于陶骑着个小电摩回家,卫衣帽子兜不住风,老往下掉,冷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