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推测出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但还需要更多的佐证。
池春华一定是他的阿妈,两人眉眼间有些相似,他阿爸在家里没看到,记忆里阿爸一脸老实样,他很小的时候阿爸就显得很老,脸因为操劳变形,不能拿来比较。
排除了他是被拐卖到村子的孩子,那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在十二岁是被卖给了叔叔,而不是他自以为的托付。
也可能是叔叔想带他走,却被父母敲诈了一笔。
卖孩子在那个时代是少见的事,虽然与父母没什么厚重的感情,池北依旧心脏发冷,紧紧攥住黎序的手,黎序不疼,发现池北跟他挨得越来越近,伸出触手圈住池北的腰。
屋内一进门客厅很大,吊灯在黑夜照亮整个客厅,边边角角都没放过,红木茶几放上几盏茶杯,里面漂浮着红枣碎片,热气带出甜甜的香味。
池春华看看白墙上的钟表,手蹭着沙发,不安地笑:“你爸很快回来了,我去做饭,想吃啥?”
池北:“都行,路上我没看到以前卖东西的那家人,他们不开小超市了?”
原本准备要走的池春华,屁-股又坐回沙发:“他家……都没了,这晚上说不吉利,那小超市消失了,应该是哪个贪财的半夜给推平了,建了个收费厕所。”
池北:“怎么想起建三层,上面两层是什么?”
两个人住三层,奢侈外还透露着诡异,也没养猫,也没住其他人,一楼除了客厅,还有厨房、几间卧室和两个卫生间。装饰除了墙上几幅画,更是空荡。
池春华磕磕巴巴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小声说:“就想好好养老,我得去做饭了。”她如释重负地走进厨房,再也不舍得出来。
他是洪水猛兽把人吓跑,丝毫不客气地四处走动,卧室门竟然上了锁,两个卫生间倒是正常进出,里面除了马桶和盥洗池和一个浴缸什么都没有。
黎序好奇地拿起地上唯一的瓶子,上面是花体字“洗浴专用”,他顺手放下时,瓶子不稳地晃动栽倒在地,池北发觉不对,重新拿起来,倒过来看底座。
上面沾着一块口香糖,一小块,沾了好久的模样,刚刚拿起来的动作稍微大了些就让它掉在地上。
“……”不用去猜是阿爸阿妈谁吃的,肯定不是他们两个迂腐的中年人。
池北捏捏鼻梁骨缓慢起身,他也不想想太多,但一切都太明显了,他自以为阿爸阿妈是老实一辈子的人,回来一看发现,他们接触了什么不入流的行当,能在这种偏远地区费心费力建一座三层别墅带院子。
回到客厅时,池春华还在厨房,油烟味飘出来,她没开抽油烟机,这种配置的房子肯定配有这种关键设施。
池春华跟他十二岁前一样节省,不是不会开,而是不想开,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同意建这么占地方花费多,还没什么用的大房子。
越是深思越是无奈,以如今他的公职身份,不能放任不管。
他就想扫个墓。
门边传来哗哗地声响,有人拨动钥匙开了门,走进来一个深棕肤色的中年男人,一脸老相,跟健壮的身体素质极为不搭。
池水子,池北的阿爸,小时候村里的人喊就喊这个,原名是不是这个已经不得知了。
他手里提着红袋子,一进来就愣在原地,先是被黎序那张脸惊了一下,随后目不转睛地落在池北脸上不放,反复确认心中的猜想。
池春华听到动静,推开厨房门跑出来,从他手里接过红袋子,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道:“快去洗洗脸,要吃饭了。”
池水子愣愣地往里走,过了会儿回头看一眼客厅,浑浊的双眼透出几分不可思议,他头颤颤又扭回去。
望着这道蹒跚背影,池北沉默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