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打破沉寂,宫婢们连忙低下头,飞快收起惊异之色。
巳时郭文泰进殿通报,东宫属臣求见。
李旦起身出去。
裴英娘和阿禄商量应对棉花跌价的对策。
牙人牟取暴利的手段层出不穷,想要遏制这种恶意压价的行为,需要所有商队和各地农户联合起来,制定出覆盖方方面面、条理清晰的行规,从根源断绝牙人耍弄心机的可能。
这一次她不会出面,一切由阿福随机应变。
阿福获得自由身后,以原来的身份示人,他本是世家子,换上锦缎衣袍,仗剑纵马,行走在平康坊间,其他人都把他当成挥金如土的富贵纨绔。
裴英娘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出面料理这样的事,商路已经打通,前年开始她就在有计划地降低自己对东西市贸易的影响力。她代表朝廷,朝廷必须从大局出发,在确保总体利益的前提下,适当引导,而不是和以前那样,随时随地简单粗暴地干预坊市间的贸易。
为长久计,她必须如此,否则得益的永远是少数世家,受苦的终究还是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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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初冬时节,池中的大片残荷里仍然时不时冒出一两片翠绿新荷,站在七宝阁窗前眺望远处,日光映照之下,池水呈现出一种清透幽冷的墨色。
长史拱手道:“殿下,陛下没有惩罚苏安恒,还赐给他汤羹饮食以示安慰。”
李旦收回凝望残荷的目光,手指微曲,轻叩窗棂,“薛怀义那边有什么动静?”
“薛怀义仗着陛下……”长史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仗着陛下宠爱,极为骄横,昨日他在宫门前遇到几位相公,不止言语轻慢,还和相公们争道,撞翻了裴相公的牛车。”
李旦挑眉,“控鹤府呢?”
郭文泰上前一步,“控鹤府中任职的多是美貌郎君和轻薄文人。”
李旦沉吟片刻,“你亲自去一趟太平公主府上,告诉她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