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常常让李令月带他进宫。
李令月说,“外面太冷了,怕把他冻出毛病,乳娘在家看着他。”眼珠一转,扣住裴英娘的手,“我看你面色红润,气色一天比一天好,什么时候也生一个?”
几人脱屐进殿,裴英娘失笑,没把李令月的玩笑话当回事,随口说,“还早呢!”
另一边,李显也和李旦说起子嗣的事,“成亲快一年,该有喜信了吧?”
薛绍竖起耳朵,不是他爱八卦,而是李令月和裴英娘感情好,他探听些消息,回去告诉李令月,李令月肯定很高兴。
李旦眉头轻皱,眼帘微抬,看向裴英娘,她和李令月、赵观音走在一处,说说笑笑,俏丽明媚。
近侍们簇拥左右,热情附和。
这么快乐的小十七,在他眼里,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娘子,他舍不得让她这么早当母亲。
他眼眉微弯,微微一笑,继续看着裴英娘,轻声说,“我才刚成婚,不着急。”话锋一转,冷冷道,“你先把你府上的事料理清楚,不该你操心的,别多管。”
李显低眉顺眼,委屈道:“母亲前几日训斥我,说我也是做父亲的人了,以后得有个做兄长的样子……我这是关心你……”
母亲训斥七兄?她不是从来不管儿子的么……
李旦收回视线,若有所思。
到了内殿,一人笑着迎上前,“七弟,八弟,都来了。”
几人愣了一下。
李贤头戴紫金冠,身着赭色掐金线锦绣圆领襕袍,笑容和煦,凤眼含情。
几日不见,李贤身上的暴躁戾气仿佛随风而逝,又变成以前那个潇洒多情,风度翩翩的六王。
李旦先拱拱手,和李贤见礼。
薛绍、李显紧随其后。
内殿设席案,众人厮见毕,先后入席,李治笑着说,“早起看到殿外落雪,就把你们都叫来了。”
李令月和裴英娘对视一眼,起身坐到李治身旁,一个为李治斟酒,一个帮他盛汤。
一顿家宴,众人各怀心思,吃得还算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