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视线从压在自己腹前的腿上掠过，移到她抵在自己咽喉的手肘。

“虞小姐，你能先……下来吗？”

“哦，好。”

经他提醒，虞西反应过来。

松开他的钳制，收腿收手。

秦戈沉沉舒出一口气。双手撑着坐起来。手心碰到被子，残留的余温透过皮肤传递过来，指尖用力攥了下被子。

又恍然惊醒般卸力，指腹从光滑的云被上抚过，若无其事地缩回，缓缓蜷手握拳。

他抬眸，对上虞西的双眸。

“谢谢你安抚我的精神力。”

他道。

“以后，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

虞西勾唇轻笑。

“又算你欠我一次？”

秦戈‘嗯’了声，“这次如果不是你，我很大程度无法恢复清醒。”

他很清楚自己的情况。

旧伤未愈，本不适合动用精神力。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动用，已经超过了能够承受的负荷，失控是迟早的事情。

但，他不后悔。

昨天在噬体蛛母虫的巢穴里，他动用觉醒天赋前甚至没想过一瞬后果。

是身体的本能让他去救虞西。

他不知道她的计划，他只知道如果不救的话，他一定会后悔。

所以，他义无反顾。

虞西闻言，摆着手指算了算。

“那算下来，你欠我好多次了。堂堂联邦舰队最高指挥官的人情，别人能有一个已经很稀奇了，而我有那么多个。”

她笑得肆意。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还清了。”

“还不清也没关系。”

秦戈脱口而出。

如果还不清的话，那就还……一辈子。

虞西扬眉，“你就不怕我拿这些人情缠上你？”

“不怕。”

秦戈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淡蓝色眼眸中拢上辨不明的意味，像是拢了层薄雾。

“缠上也没关系。”

语调很沉，让虞西轻佻的神色不自觉地敛下。

“……什么？”

秦戈眼睫颤了下，意识到自己的话也许会让她产生负担。

扯唇笑了下。

“你缠上我，应该是我赚了。”

“有你在，我精神力应该一辈子也狂暴不了，这不是我受益了么。”

虞西闻言了然。

“还真是，那这几个人情恐怕不够让我一直缠着你，你得再欠几个。”

她随口一说。

他却是当真了。

“好，我争取多欠点。”

虞西怔愣了下，“我开玩笑的。”

谁会想多欠别人人情啊，他还应得这么顺口。

秦戈：“我没开玩笑。”

他说得认真，表情不像说笑。

这下，反倒让虞西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秦戈眼底眸光流转，掩去汹涌的暗潮，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平和。

“我回去了，你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