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性地踏入天台,确保那个银发青年没露出什么抗拒的神情,脚步才终于轻松起来,大胆地靠近那两人。

隐藏在镜片后的锐利目光在身形有些狼狈的黑发青年身上快速滑过,伊佐苍眸子微暗,心中隐约有了些猜想?,却还是挂着?笑容明知故问道:“所以你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事?终于改变想?法愿意签那份证……好吧,别生气,我不说?了。”

他的声音在那束愈发冰冷的视线下逐渐低了下来,过了两秒,还是忍不住把剩下的半句话快速吐出来:“就在我车上,我随身带着?的,就等你回心转意了。”

清水清做了个深呼吸,不去理会那些无关的话,他太清楚那个男人的恶劣和狡猾,只要他回了任何?一个字,哪怕是一个“滚”字,也足以让那个人抓住机会厚着?脸皮继续说?下去。

于是他自?动过滤那些无关的话,直切正?题道:“把你的人带回去。”

诸伏景光看着?那个男人像终于意识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一般恍然大悟般的转过身,整个人却在顷刻之间发生了惊人的逆转,面对清酒时?的讨饶调侃瞬间消失,气质温润沉稳,面色平静,只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不可忽视的威信力,他莫名从这种属于久居上位者带来的天然的自?信上联想?到了清酒。

这两个人在外表上明明没有任何?共同之处,发色、眉眼、身形,但在那个陌生男人转过身的某一瞬间,那两个身影却轰然重合。

这个人是谁,又究竟有着?怎样的立场,从不久前清酒的话去判断,那大概是警方的某位高层。

既然是警察,又为什么会对清酒表现得如此热情熟稔,他与清酒之间又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

这个男人究竟……是敌是友?

“你好,我是伊佐苍,你可以称呼我伊佐警官。”

诸伏景光警惕地审视着?走到他身前的男人,顺着?对方的动作低头看了一眼递到身前的手?,没动,只是沉默地将视线投回静立在一边的银发青年。

伊佐苍脸上的笑容不变分毫,自?然地收回手?,比起自?己,这孩子竟然还是更信任立场对立的清酒……吗?

好吧,这也不值得意外,毕竟清水清身上的“纯粹”是很?难完全?抵挡的。身为卧底,改头换面、背负着?内心的谴责游走在善恶的交界线,哪怕坚守理智,还是会无法避免地被黑暗沼泽中那份不合时?宜的直率打动几分。

男人扶了扶眼镜,手?放下的那一刻面色紧跟着?严肃起来,他转回身,认真道:“你愿意让我把这孩子带回去?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那么……说?说?你的条件吧,清酒。”

他对清水清抱有愧疚,但是这并不耽误他与清酒进行谈判,清水清与清酒,在他眼里,说?是两个人都不为过。他面对清水清时?的确会抱有私人情感?,但他是一个理性远大于感?性的人,他有属于他的不可退步的立场,责任感?会栓住他的理智,有一些东西是永远高于那份私情的。

条件、利益、好处……那个男人果然一点儿都没变,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恶心,清水清淡淡道:“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吗?”伊佐苍略略诧异:“这样就够了?”

银发青年毫不客气地冷笑一声:“我说?的是你。”

伊佐苍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了两声,暗戳戳地提醒道:“这次可是你喊我来的。”

但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他都不会去主动联系这个人,清水清转过身,不再去看天台上的另外两人,也不准备再进行多余的交谈和解释。

他今天已?经够累了。

“在我反悔之前,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他有时?候会做出一些愚蠢的事情,比如,把后背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