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众人揶揄打趣着,说的却也是心里话。

中间一个大娘是媒婆,来这里喝酒好几日了,就因为一个小官瞧上了窈娘,也就是陆依霜,想着为她做媒。

陆依霜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易容面具,确认还在,就瞬间安下心来,毫不犹豫地拒绝:

“不必了,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个身着黑衣人高马大的男人走进来,浑身散发着渗人的煞气。

“不用了,她不需要,她有我一人足矣。”

夜隐人和声音一样冷,一瞬间众人瞬间鸦雀无声。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这陈郎长相普通,平日里也没什么存在感,怎么乍一看这双眼睛这么吓人?”

只不过,众人也没多想,只当是走镖走南闯北的,免不了动手,自然气势和寻常老百姓不一般。

夜隐冷着脸,揽着陆依霜腰肢,往里屋走。

“唔……”

才刚走到房间里,他就没忍住闷哼一声,抵着陆依霜压在她身上。

“陆依霜,我好疼。”

这一次,他用了自己原本的声音,清冷凛冽,十分好听。

不过说话的风格已经深深刻在他的骨子里,即便再怎样痛苦,也很难有过多的情绪波动。

只有陆依霜知道,他这个人不完全是表面上这样的。

她连忙抱住他,熟练地撕扯开他身上的衣服。

衣服层层剥落,露出夜隐精壮有力的腰身。

由于长时间用衣物包裹着,他的皮肤有些惨白,肌肉轮廓清晰分明,却横亘着无数新旧伤痕,可怖至极。

腹部上新添了一道伤痕,横穿了整个腰部,皮肉翻卷开,烂得有些血肉模糊。

只是看见这一幕,陆依霜就没忍住红了眼眶。

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根本止不住。

“夜隐,你是傻子吗?疼都不知道用药?就让它这么烂着,真就那么不怕死吗?”

夜隐抵着她的额头,和她对视,缓缓道:“我只想快点回来陪你。”

听见这话,陆依霜的泪水汹涌得更加猛烈了。

她连忙找出上好的金疮药,小心翼翼地用烈酒清理过伤口后,给他仔细地撒上药包扎好。

直到将他全身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其他伤口后,她才终于放下心来。

“我在这里等你,不会跑的,更何况,我们儿子还在这里,你不用那么赶时间,我们只想要你平安。”

陆依霜紧紧地抱住夜隐,只有感受到他清晰的心跳声,她的心才终于安定下来。

夜隐回抱住她,安慰地拍了拍。

温存良久后,他欲言又止好久,才终于说出来一句让两人都不高兴的话。

“依霜,他来找你了,我为了躲他,才受了这样重的伤,以后我不会再去接任务了,我只会陪在你和安安身边,保护好你们。”

第十九章

此话一出,陆依霜呼吸一窒,泪水模糊了视线,浑身不自觉害怕得颤抖。

“夜隐,我不想被他抓回去,不想再被折磨。”

即便三年过去了,在皇宫里的那段经历始终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日,她和夜隐从皇宫离开,一路上躲躲藏藏,易容面具换了又换,好不容易才彻底远离京城。

直到这一刻,陆依霜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心慌和无措。

她虽是不受宠的庶女,日子过得苦一些,却也从没有独立在外生活的经验。

刚及笄不久,她就被送进了宫中,干的虽是伺候人的活,也受过无数伤,但至少吃喝不用愁。

她虽然自由了,却也无处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