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走,在经过庄周身边的时候,忽然看见庄周手里把玩着一枚万宝龙的打火机,便误会庄周一会儿要抽烟,于是鼓起勇气道:“那个,医院不准抽烟……”

庄周轻笑点头,也没打算过多的解释,便将那打火机收回裤兜里,那忽视瞥见他眼底兴味的笑意顿时脸红,一颗心猛烈的跳动,但也知道不能继续待着,便抬起有些便黏住的脚往前走。

待病房内重新只有四个人的时候,连徐跟顾淮北一人坐在沙发的两侧,庄周一手插裤兜一边走到方饶身边,意味不明道:“这一刀听说再多入两公分,你大概就直接去地底下见阎王爷了。”

方饶把手机塞回枕头下,强撑起身体让自己坐起来,但期间仍是不小心扯到伤口,硬撑着皱着眉,“放心,死也不会死在你前头。”

“最好是那样,不过沈十离还是留了三分的力道,如果他真想杀你,瞄准的怕就是你的脖子。”

方饶见庄周慢条斯理似的半开玩笑说这番话,但实际上他整个人却只觉得心惊肉跳,毕竟那个时候沈十离在他挡过去那一刻微微转动了手腕。

深谙庄周所言不假,于是便陷入某种沉默,半晌后问道:“你跟那个南苑的人认识?”

庄周嘴角笑意淡了一些,目光瞥向病房内电视柜边的小铃兰,忽然想到了多年前与沈十离的相遇相知,因庄老爷子与南苑关系不错,十年前的夏日与沈十离便有了第一次的初遇,那个跟在秋老身侧起初看着平平无奇的年轻人,不管是穿着还是气度都无法叫人多看一眼,但偏偏在这个人的身上却叫庄周感觉到那么几分的宠辱不惊。

再之后他去了部队,也偶尔从庄老爷子的电话中得知那个叫沈十离的年轻男人几年内就做到了平步青云,做到了什么叫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他与沈十离算不上深交,但彼此皆带着对对方几分的欣赏印象,也曾参观过他那间被誉为“黄金书屋”的书房,也开玩笑似的拿走了他书房内上百万幅工笔画中的一幅。而那一幅画也成了庄周至此以后的心刺。

“算不上熟识,只能说认识而已。”庄周眼底没有笑意,他很清楚那日之后,无论是自己与沈十离还是南苑,都将断得干干净净。

方饶没说话,半晌后才低声问:“昨天那件事后,你打算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庄周垂着眸,没有夹烟的两只手的摩挲着,眼底的暗昧很深,晕着一层看不懂的东西。

他反问道:“你是想问我跟顾笙?还是关雎?”

方饶喉结滚动,几次想要开口,遂还是忍了下来,他也在猜,猜想此时庄周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当初在猎场庄周跟顾笙之间的气氛还有到庄周第一次公开身边的女伴,让方饶开始猜测庄周是否真的动了真心,可如果真动了心,庄周就不该因为陈怡涵那件事将顾笙留在会议室。

方饶猜不透,因为庄周是个复杂的人,他似乎更喜欢游戏人间,难得入情,更适合独善其身似的。

轻轻地靠在床后,方饶拧着眉道:“我喜欢她,说不出那种感觉,反正看不到就不得劲。”一边说一边抬起头观察庄周此时的神色,却见庄周眼底只有一潭似笑非笑的玩味,那种笑却也不是在笑话方饶,反而在琢磨着方饶这话的意思。

不过多久,庄周便撇开目光,又自顾的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来,淡笑道:“咱们还是谈谈那块地的事情吧。”

方饶一愣,立马反应过来:“红太阳那边我不会再去了,就算谈不下老子也甩手不干!”

连徐这边便接过话茬:“你急啥,知道你差点儿被强上,不过你也太一惊一乍了,咱们这次来除了看你,还想告诉你一件事,关于那块地皮现在落到了陈半佛的手里。”

“陈半佛,那傻,不是,陈怡涵家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