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穿在雪肤红唇的少年身上,异常合适,低胸的设计露出漂亮的蝴蝶锁骨和大片白皙的皮肤,半长乌发随意地披散下来,不用打理,都能反衬着裙子闪闪发光。
邬也就是荣越见过最漂亮的人,是他从泥点子里捡出来的星星。
还要感谢他小叔……邬也写给资助人的感谢信,错误地被佣人送给了荣越,他兴致缺缺地读完少年写下的感激之情,只有结尾那句话让他来了精神。
“可以的话,我想要回报您,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会不遗余力地去做。”
后面附着的那张照片,邬也穿着白衬衫,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微笑,吸引着每个看到照片的人产生将少年从照片中拉出来的想法。
荣越从抽屉里拿出信封,把照片拿出来贴在邬也脸侧看,愉悦地说:“一个暑假,小也被我养得更好看了。”
他当时拿着感谢信就找到了邬也的家,强硬地将满手机油的邬也带到女装店买了一箱子裙子,再哄着邬也陪他去朋友聚会,荣越至今都很享受进门后,里面所有人看到邬也,那个失语的瞬间。
“但他们的眼神让我感觉有些烦了……”荣越轻轻抚着邬也的脸颊,“小也以后还是穿给我一个人看吧。”
邬也微蹙着眉,突然伸手将荣越指间捏着的照片和信封都拿走,就狠狠推开了面前的男生。
荣越一怔,“怎么了?”
这个暑假,邬也可以说对他言听计从,从未有拒绝他亲近的举动。
现在少年却冷冷盯着他说:“荣越,你不要再资助我了。”
“欠你的钱我爸妈过段时间就会还给你,我陪你玩了一个暑假,够了。”
什么意思?荣越的手还悬在半空中,保持着这个颇为滑稽的姿势,伸向邬也转过身的背后。
他扯了扯唇,感到一种被冒犯的愤怒。
邬也怎么敢离开他?
“我是可以随随便便甩掉的人吗?”荣越在楼梯口拉住邬也的手腕,“原来我误会了,小也来我的房间,不是要跟我上床啊。”
“既然知道,就松手。”邬也拧着眉毛,要挣脱,却被越握越紧。
荣越比他要高半个头,一双雾蓝色眼睛垂下来,像某种猫科动物最害怕的天敌。
邬也踹了荣越一脚,“松手!”
对高大健壮的男生来说,邬也挠人疼,但打起架的话,属实攻击力有限。
他还是为了那几封原本该送给荣傅的破信。
荣越加重了力道捏住掌中的细腕,他想,小叔从父亲那里抢了那么多本来该由他继承的财产,他只是抢走了邬也,很大度吧。
更何况,邬也一个穷苦家庭出身的长子,荣越完全可以预见他清贫的未来,终日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努力点就变成“邬教授”,运气差点就成为“邬工”,但无论邬也以后如何,都不会和荣越这个阶级的人产生任何交集。
所以荣越今天不能让邬也离开。
“我给你买的裙子,不喜欢吗?”他问。
两只纠缠在一起的手臂同时绷紧,邬也冷笑了声,另一只手握拳蓄力,举起来就要挥到荣越脸上时,荣越却突然松了手。
邬也瞳孔微缩,他没有及时收回力,脚下还被荣越故意带着转了一个角度,一步踩空,跌下了楼梯。
豪宅里的楼梯都很长。
“抱歉……”荣越喃喃道,“我一直觉得,王子如果想留下白雪公主,拿走鞋是没用的。”
“应该直接打断公主的腿。”他看向下面捂着脚踝痛吟的邬也。
小时候,荣越用这个方法整过姐姐们好几次,今天他也熟练地让邬也像姐姐们一样跌下了楼梯,崴了双脚。
公主的腿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