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盈盈一拜,大礼既毕,道,

“是嫔妾掌管秀宫不力,让皇后娘娘烦忧了。”

昨夜的散号小主正是德夫人所统御的秀宫之人,也是德夫人亲自向陛下举荐的,为的是这位有着一对与阿桃相似的丰乳。德夫人原想着让这散号分一分陛下的精力,好叫阿桃少受些磋磨,却未料到她是个银样蜡枪头,昨夜惹恼陛下后直跪在她殿前哭了一夜,泣声连连道陛下不给秀宫留脸面,求德夫人为她讨个公道。

梁氏本就因这些日子无法见到阿桃甚感烦闷,又听服侍散号去侍寝的宫人禀明来龙去脉,知道她是如何仗势欺凌阿桃的,明面上不发作,暗地里命人请了那最嘴碎的嬷嬷们,将散号为菊氏舔肛的淫态传与各宫各处知晓,果然午后坤宫就得了消息,直接降了那散号小主的位分,更将她迁出秀宫,打发到离乾宫最远的福宫去了。

主座的越氏冷眼瞧着梁氏,拨弄蛐蛐罐的好兴致就减了几分。她心道梁氏不愧是梁尚书教出来的好女儿,这一套借力打力用的极妙,不动声色地叫淑夫人见罪于自己秀宫之人到底也是六宫之阑陞人,六宫之人失德,终究是她皇后治宫不严。

于是她将拨弄蛐蛐罐的竹签子放下,敛起漫不经心的表情,摆出了后宫之主的威严,

“不过是陛下一时新鲜罢了,一个妾室,本宫何须烦忧?”

这一句话就堵了在场三位夫人的口。淑夫人自讨没趣,便转头瞧向德夫人,见她只温婉称是,作出一副未听懂的模样,心里竟有些佩服她这皮厚的做派了。

“不过本宫今日召你们前来,确与昨夜之事有关,”

越氏抬手,小太监便接过蛐蛐罐,德夫人瞥了一眼那男生女相的小宫人,想起她在坤宫埋下的眼线传出来的话,唇角浮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本宫左思右想,菊氏以这般身份侍驾,传出去到底有损陛下的圣誉。”

淑夫人与贤夫人听到皇后此言,相视一笑,心想皇后必是也看不惯陛下的胡闹了,唯有德夫人眼神渐暗,担心皇后对阿桃有所图谋。

越氏端起手边的茶碗,轻轻吹了吹,余光透过雾气,打量着在场三人,见她们神态各异,才满意地浅浅饮上一口,遂放下茶碗,道,

“只是,陛下既然宠爱,本宫身为后宫之主,也得为陛下分忧才是,”

下首的三夫人齐齐抬头,难得一致地将这位后宫主母放在心上锦帝对后宫向来公平,三位夫人出身也颇为显赫,已形成四方互辖之势,

“本宫欲赐菊氏蝶衣,既成全陛下的心思,也理顺了伦理纲常,不知……三位夫人以为如何?”

蝶衣是从前朝传承下来的礼制,缘起于后宫女子受幸初夜所着的蝴蝶绣服,后来便指代后宫位分了。

此话一出,三位夫人都露出惊讶之色,一同起身谏道,

“请娘娘三思。”

越氏已从司寝监嬷嬷口中得知菊氏身怀帝裔一事,她原想利用锦帝对左谦那可笑的醋意,安排一场湖边私会,好让锦帝在盛怒之下对菊氏施以重责,令菊氏在司寝监小产,却未想锦帝竟忍了下来,虽将菊氏送去司寝监,但暗地里对其衣食言行皆一一过问。

昨夜菊氏再次留宿乾宫,想来锦帝的怒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思及此,越氏就暗骂苏锦是个没气性的王八,身为帝王,竟忍得下宠奴与外男的私会,可惜母家不能为她增添助力,她无可奈何,而一旦锦帝恢复对菊氏的恩宠,后者有孕一事便瞒不下去,届时再动手恐怕难于登天

故而她又心生一计,树立一个宠妃的标靶,以借后宫众人之手,除去菊氏,也连带着除去她肚子里的那个孽种。

【菊氏小剧场】:

渣锦(对小越):我买绿帽子花你家钱了?我忍下来碍你眼了?都给我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