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琳琅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她笑笑说:“云铮常来这儿买饼,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云铮笑容满面地举着饼回来,对二人道:“阿留,娘,咱们去那边儿的酒楼坐会儿吧。阿留也得歇会儿了。”

“好。”

就在斜对角儿就有一家叫“客来酒家”的酒楼,这会儿还不到吃饭的点儿,所以里头挺空,没有别的客人。

考虑到上下楼费劲,他们就在大堂找了个角落坐了,这个角一侧靠墙一侧靠窗,外边儿还有屏风挡着,也不用担心打搅。

本来三人也不是专门过来吃饭的,所以就简单点了一壶茶,一盆羊汤,一盘白切羊肉。

等点完了菜,李攸竹拿着老大的馕饼,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下口。

崔琳琅看到母亲犹豫的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毕竟自己刚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模样。

“娘,这饼直接就这么咬着吃就行,您要是不习惯,就跟店家说一声,让他们帮忙切切。”

“不用。”

李攸竹摆摆手,“大家都这么吃,娘也试试,入乡随俗嘛。”

说完,她就双手拿着饼,尝试着咬了一口。

有了第一口,后边儿就习惯了。

“还别说,味道真不错。”

过了一会儿,热腾腾的羊汤上来,正好喝着羊汤吃馕饼,也不会觉得干了。

崔琳琅有了身孕之后,饭量也比以前大了些,不过一整个饼还是吃不下。

她仍旧跟以前一样,吃不下就顺手给了云铮,云铮也很自然地拿过来就吃。

李攸竹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会心一笑。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崔琳琅被晒得有点儿困倦了,于是打道回府。

刚回到家,又听说收到了从善州送来的东西。

三人一块儿过去一看,还不老少呢。

“大哥自个儿才去了多久,还没安稳呢,怎么就送这么多东西过来。”

“你大哥从小就疼你,快看看他信上写了什么?”

崔琳琅刚拆开信封,她大哥东西送得多,话却不多,信不过写了短短一张纸。

崔琳琅拿着信,几眼就看完了。

“大哥说他在那儿挺好的,已经安稳下来了,前些日子还办了个拐孩子的案子。”

崔琳琅说着,将信递过去给她娘看。

李攸竹看了信,也是感慨,“你大哥呀,从小就是让我最少操心的一个。”

崔琳琅闻言,笑问道:“那谁是最让您操心的?不会是我吧?”

“你不是困了?睡觉去吧。”

“还真是我啊,娘,您不是说我是您最贴心的孩子了吗?”

李攸竹闻言,嗔怪地看了女儿一眼,“你最小,娘最操心你不是很正常?又没说你不贴心。”

又说:“你这丫头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啊,你二哥见天儿说我偏心你呢。”

李攸竹自认为一碗水端平,但是两个儿子从小读书她能操心的地方就不多,等到去了国子学,一个月才回家一次,那地方没大事儿又不让外人进,她就是操心,都找不着门儿。

闺女年纪最小,又是个姑娘,跟娘天然亲近,多操心着也无可厚非。

崔琳琅无奈道:“二哥怎么跟谁都说这话,他还说我偏心大哥呢。谁叫他从小就喜欢捉弄我。”

“你二哥就那性子,嘴上嚷嚷地厉害,一点亏都不肯吃,鬼主意也多。”

李攸竹随口说了两句,就催着闺女赶紧去睡觉。

“去吧,你俩都睡觉去吧。娘待会儿也要去睡了。”

崔琳琅困得都流眼泪了,就没再说什么,跟云铮一块儿回院子睡午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