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不清的思念都融化在吻中。

两人都尝到了思念的味道,温热,微咸。

中午一顿饭,两个人都没什么胃口,但是怕对方担心,即便没有胃口还是默契地吃了不少。

饭后,就真正到了该分别的时候。

云铮扶崔琳琅上了马车,最后一次轻吻她的嘴角之后,便下了马车翻身上马。

不能再耽搁了,再耽搁下去,天黑之前就到不了驿站了。

崔琳琅打开窗子,探头出来跟云铮说:“回去吧云铮,照顾好自己。”

“好……好。”

云铮说了两声好,可调转马头的动作怎么也做不出来。

“阿留,走吧,你们不能再耽搁了,我会照顾好自己,你放心。”

云铮让崔琳琅坐好,吩咐车夫让他赶路。

马车终于动了起来,崔琳琅忍不住回头去看,云铮还坐在马背上,一直跟她挥着手。

云铮一只手还紧紧抓着缰绳,他身下的云锦好似也感受到主人的心事似的,前蹄不停地刨着地面。

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它就能甩开蹄子,朝前狂奔。

云铮的眼睛很好,但是最终,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消失在天际,再也看不清,

云锦没有等来让它追赶马车的命令,反而只能转身慢慢走。

云铮转身一个人回城,他转身的一瞬间,一滴水珠落在黄土地面上,消失不见。

阿留让他到这停下,他就到这,他得听阿留的话。

云铮回府之后,哪都没去,径直去了园子里的菜地。

前些天种下的菜苗都已经发芽,如今的这片地已经大变样了。

菜地中间,被几条漂亮的石子儿路隔成规整的几块。

云铮走进地里,找了个地方蹲下,这一蹲就蹲到了天黑。

吉祥被秋果托付,叫她照看这块菜地,等她忙活完别的事儿过来看看时,看到一个人蹲在那儿,差点儿吓得叫人了。

待看清楚是将军之后,她想了想去找了管家,跟管家说了这事儿。

云山都不用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们将军呀,这是害了相思病了。

“不要打搅将军,让将军静一静吧,或许过两天就好了。”

等过了两天,他就发现将军别的时候一切正常,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能吃上两大碗,该去军营的时候去军营,该睡觉也睡觉。

只除了一件事儿。

就是一得空便去地里蹲着看菜。

庭州这边干燥,不怎么下雨,吉祥得时不时去地里给菜苗浇水,可有一回遇上在那儿蹲守的将军之后,他就将浇水的活给“抢了去”。

“这苗怎么长这么慢?是不是得施点肥?”

“啊?”

吉祥没反应过来将军跟她说话,呆了一下。

又听他说:“我还是晚上回去看看书。”

云铮记得,阿留有几本农书放在书架子上呢。

吉祥又默默躲去了一边,确定了,将军确实没跟她说话。

崔琳琅像此前承诺的那样,每到一个驿站,便给云铮写一封信,除了写信,她还得读信。

信是她之前生辰时,云铮给她的生辰礼。除了信件,还有好些小盒子,里头都装着东西。

云铮当时叫她回京路上再打开慢慢看,路上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就拆开一封信,拆开一个盒子。

厚厚的一堆信,崔琳琅觉着,自己一天拆一封的话,能拆到京城。

云铮这些信,应当都是在营房的时候抽空写的,其实字数不多,有时候还在上头画两张丑丑的画。

崔琳琅每次都要仔细辨认,才能看出他画的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