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笑。对了你之前让我问问有没有什么特殊学校招老师,我还真打听到了,你是身边谁需要工作了吗?”
“嗯。”
“呐,电话和资料抄过去。”老朱把手机的照片拿给严怀昌看。
严怀昌记了下来,他不能再这里呆太久,毕竟今天他刚刚去坟场,意头不好,他向吧台买了一听的啤酒放在摩托车后备箱里面。
他不打算回去,他想找个地方喝酒再睡一觉,要是这么回去,又得和人解释发生了什么事,太麻烦了。
他在这地方认识的人,其实已经很少了,大家搬的搬,走的走,像他这样三十多岁正刚好是工作的年纪,这地方经济不好,也都会出去打工,镇上其实都只有老人和孩子。
他开着摩托车在镇上绕了一圈,除了酒店他想不到哪里可以去了。
严怀昌便找了这附近最近的一家酒店,订一套房,扛着啤酒上楼,但前台拦住了他委婉道,“先生我们退房前会有清洁人员过去。”
“会交钱的。”严怀昌道。
严怀昌其实不喜欢喝酒,但是和抽烟一样再找不到更好的宣泄的方式时候,用酒精去麻痹痛苦的人的神经就是一方良药。他订的酒店应该不便宜,因为他直接让前台选一个什么房型都行能住一晚上就可以。
严怀昌看着几乎快占满一面墙的电视机和两米的大床,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严怀昌打开了电视,调到体育频道。
严怀昌拉开易拉罐盖灌了自己一大半,啤酒对他来讲度数算低的,他喝这么些到最后也就头晕,撒泡尿就过去。
他只是想睡个好觉,不梦到严怀兴。
从严怀昌开始筹备葬礼的时候,每个晚上他都会做梦,只是有些梦清晰,有些梦模糊,有些梦是彩色的,有些梦是黑白。
他梦见严怀兴,有好的也有坏的,他一直把严怀兴当成十足的恶人,可真要送他走的时候,他开始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小时候严怀兴没那么坏,严怀昌也把他当弟弟。家里一分钱要给两个小孩花,今天是他,明天是严怀兴,但是太小了父母也分不清他们两个人,那个时候他干脆就把所有钱都给严怀兴,严怀兴把所有钱拿过去,去杂货店买麦芽糖牛皮糖什么糖都买,他们躺在割下来的稻子里面吃了一个下午。
或许是那个下午吃了太多的糖,导致严怀昌这辈子都对甜的东西喜欢不起来了。
严怀昌喝了两瓶的啤酒电视机里的赛程才到三分之一,他按下了暂停键,打算去厕所撒泡尿。
裤兜里的手机响了几下,严怀昌解锁了密码。
是林余。
「林余:你在哪?」
严怀昌从卫生间出来,拍了张凌乱的酒店的照片,也把满地的啤酒罐也拍了进去。严怀昌没有想发了一条语音过去,酒熏得他的脑子有点晕,他只想做事情简单粗暴些。“在酒店,你要过来吗?”
发完语音后严怀昌就把手机丢到了床上,他有点饿了,刚刚酒店的前台说,可以提供餐点服务在五楼的餐点,但是他走到那里的时候发现,人家都卖完了。
严怀昌找后厨问能不能另外再点,厨师不想搭理一个明显喝醉的客人给他塞了几张小广告,“这里面有什么都有,你看看你自己想要什么,会送上楼的。”
严怀昌又回到房里找手机。
吃什么?
严怀昌研究手里的小卡片,最终决定点水煮鱼。从被子里翻出手机,解锁的时候还死机了一下。
林余的电话。
“我在楼下了,你在哪?”
“哪个楼下?”严怀昌在想他说什么。
“酒店楼下。”林余口气不好,可刚说完就被逗笑了,“我们在说什么哑谜,你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