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车上，开了一瓶水沾湿了纸巾去擦，可是越擦越脏，本来就那么点红印子的现在全是了，严怀昌受不了直接脱了，从袋子里翻出一件短袖套上。

不用穿这种板正的衣服，严怀昌也松了口气。

严怀昌又从兜里摸到了那张罚单。林余写字有个习惯，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会夸张得拉长笔画，像标志着句号一样，纸都要被戳破了。

“咚咚”车窗忽然被敲响，严怀昌一下惊了过来，把纸往袋子里一塞扭头去看外面的人。

“干洗费。”林余弯腰注视着他，眼神出奇地平静，纤长的睫毛向下垂遮盖住了一半浅色的瞳孔。

林余比以前高了不少，身型高挑瘦削，看上去他晚上也有正事，穿了一套正装，西装裤下的腿又长又细。

严怀昌沉默了半晌就说出一句好，接过了钱。

两个人沉默着，严怀昌心里翻江倒海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感觉林余打着手电隔着帘子在床上读书还是昨天的事，那时候他嫌林余的手电老晃到他的眼睛。现在认出来了连名字也不敢说。

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格外响亮，车灯也亮得夸张。“林余走了！快到门禁了送你回学校。”向卫东喊道。

林余扭头道，“过来了。”

“把头盔戴上，上次被我同事抓到他们嘲笑了我好久了。”向卫东把新买的头盔递给他。

“对不住了。”林余笑道。

“这算什么事，你把钱给他了吗？”向卫东扭头看林余戴头盔，看他系不上带子，帮了他一把。

“给了。”林余调整好安全帽，跨腿坐到摩托车后座上。

“不好意思了啊今天！”向卫东大大咧咧地冲严怀昌喊道，也没等回应就发动摩托车走了。

严怀昌看着他们刚刚说的地方，直至连尾气也消散了。

44.

“诶呦哥，你烟瘾犯了啊，车上臭成这样。”麻子脸道。

“臭成哪样啊，我们今天、把这生意谈成了、我哥把烟草店点了都行！”胖子挥舞着手臂，醉醺醺道。

“好好。”麻子脸忙不迭应付道。

“你今天，我很不满意、这酒你怎么一点也没喝……”胖子自诩功臣开始细数每一个人的罪状。

严怀昌知道他也就过个嘴瘾，随便他说了。

“我得开车啊！”麻子脸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