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严怀昌背上的伤口才上过药不久，蹲不住多久，侧身靠在墙壁撑着。

“脸上疼吗？”林余用手轻轻碰了碰严怀昌嘴角的淤青，他虽然看不清，但是那里很明显。颧骨那里好像也有。

“还好，我把他手打断了。”严怀昌平静道。

林余手停顿了一下。

“我……不可能打你。”严怀昌还以为林余被他吓到了。

林余摇头，低着眼睛道：“不是，就是想到他会报复你，没事我来弄就好，本来就是因为我。”

“不用的，我会帮你处理好的。”严怀昌道。

“你之前那么说，是怕我和他们一样吗？”长久的沉默下，严怀昌决定问道，眼睛向上与林余对视，林余被他的问话打断了思绪，下意识地想否定，可又觉得再遮遮掩掩也没意思了。

“……对。”

“撇去性和外貌，你能喜欢我什么，脾气够坏，性格够恶劣吗？是我勾引你的，我们的关系是一次次的性交，如果不做爱你会喜欢我吗？不会的吧。”

“而且我也是男人，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只是够骚的发泄工具，谈爱的话，永远要贞洁干净的人才行吧。”

林余尽可能地用一些文雅的字眼，可话说到最后他止不住嘲讽的意味，是自嘲也是嘲讽。

严怀昌听不懂，他的文化水平也就那样，但大概也能理解林余说的是处子情结。

“……没有。”严怀昌否定道，“我只有觉得你很漂亮，我当然爱你，但如果你有负担的话，我们可以不做，我不想你难受，我没有觉得你不干净，人又不是一个物件，哪有什么干净和脏，你要说脏，不应该是我更脏吗？身上都臭了。”

“那为什么我给你口交的时候你要躲，不是因为你想到了我是怎么给你弟弟舔的吗？”

严怀昌换了只脚继续蹲着，背上的伤口一阵钝痛，“嗯，我是想到了，但是那是因为我也会嫉妒。”

“我会嫉妒为什么我在坐牢，他能和你在一起，我会嫉妒他能和在一起那么久，我会想是他弄你舒服，还是我弄你舒服。”

林余愣住了，“……这有什么好比了？他是偷拍强奸囚禁，你也要比？你不会还觉得我喜欢他吧？”

“……现在不觉得了。”严怀昌拉住林余的手。

“你疯了！”林余甩开。

“但是还是觉得你和他跟合适，不看其他的话。”

“那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看了，比我一个瞎子还厉害。”

“我还以为林余刚说过自己脾气坏，还会知道收敛一些。”严怀昌继续道。

“不知道。”林余扭过头。

“去楼下，我看看你身上是怎么回事。”

“在医院处理过了。”严怀昌道，但看林余隐隐又有生气的意味，便赶忙改口。“我背好像又痛了。”

其实医院处理得很好了，严怀昌都是些皮外伤，身上几块明显的淤青，大的伤口没有，擦破皮的倒有几处，比之前在酒吧里被人有酒瓶子砸轻不少。背上是别人用刀划伤，不过严怀昌躲开了不算严重。

“……命真大。”林余道。

“嗯，算命的说我能活到九十岁，还说我姻缘很好。”

林余涂碘伏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严怀昌吃痛，林余道。“我也学过信不信，像你这种面相的人寡情薄意，只会在乎自己想在乎的，亲缘浅，姻缘差。”

“我真有。”

“严怀昌，你说谎的时候很明显。”林余处理好了伤口，合上盖子道。

“这样吗，那好吧。我对着网上的手相看的。”

“……那些都是骗人的，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的钱会被那些骗子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