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无拘无束、听风看雨的日子,小木屋除了小了些,其实很好。”

燕覆说好,抬眼看萧固离去的身影,侧首看月圆,“江家的别院如何?”

月圆吓了一跳。

别院的确是她最爱住的地方,屋前有溪水,屋后种竹,院中又有莲塘、水榭、亭台,实在是惬意的所在。

但即便祖母将家里人带去了上京,这宅子依旧是江家的产业,除非祖母肯卖,燕覆又肯买,否则再好又怎样?

她仰头看他,搭在他臂弯的手动了动,“你会在这里多久?”

猝不及防的一句问,叫他无法作答。

燕覆没料到她会这么问,免不得眉心一跳。

“我……”他迟疑了一息,随后坦诚道,“也许很久,也许明天就要走。我的处境朝不保夕,没有办法和你说一个明确的答案。”

所以他没有开口,说不出自己想听的话。

月圆摇摇头,拽着他向前走,“如果屋子就建在山脚下,我希望院子里有一架秋千,养几只护院的狗,几只晒暖的猫。在镇子上开一间药材店,南来北往的药材,本地的珍稀,一点一点地赚钱,就这么长长久久地安顿下来。”

“那还要买一辆马车,雇几个车把式,理货算账的人也要有。你娘亲把你教的很好,管家必定是学过的。”

今日的燕覆同以往的燕覆完全不一样,像是向她半敞开了心扉与怀抱,与她闲聊起家常都觉得比往日亲昵太多。

月圆很喜欢这样的小啊呜,像在和自己过日子,把一样一样的家务事摆出来和她商量。

他是认真地在做自己的底气。

那么誓约什么的,也许没那么重要。

二人挤挤挨挨地回到了小木屋,饭菜早已摆上了桌,万木春过来跟燕覆敬酒,说起近日在衙门里受得气,哐哐哐就喝了三五杯酒。

“……巡检就是乡绅士族养的一条狗,成日里耀武扬威,对咱们几个非打即骂,查验过路的行路人时,那张臭脸恨不能摆到天上去,收几个臭钱,通缉犯他都敢放!”

万木春喝着酒骂完了,也就回去和几个兄弟们吃酒了,月圆却看着燕覆笑:“若不是家中有牵挂,万大哥早就从军去了,说不得也能一方做个小小的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