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吧,在六桂村。”
他说着,把月圆往上托了托,又像抱一束花似的抱着她下了台阶。
燕覆取伞,月圆接过来,在他的肩头撑开了伞,临出门的时候,月圆又看到那盏会转的灯。
“搬了新家,那盏灯也要去吗?”
“喜欢啊?喜欢就带过去。”燕覆抱着她慢慢走出山房的门,“我从前住的每一个地方,门前都有一盏会转的灯,它不会说话、不能移动,无论我走与不走,只要有风,它就会一直转。”
“不拘什么形状、颜色、名称?只要是会转、会亮就好。”月圆偎在他的脸庞,好奇地问,在得到他的肯定之后,才若有所思地说,“我和你不一样,我认定的,就必须是那个样子,那个芯子,但凡变了个模样,即便里头都是一样的,我也不要。”
燕覆没有说话,只将她向上托了托,二人擎着一把伞走进了雨下。
好像是有个圆满的结局,又好像糊里糊涂的,比如在她被关在一枝园的时候,他去哪儿了呢?又比如,父亲为什么会在这个关口,忽然被京中的侍卫带走呢?
父亲被抓走时,萧员外怎么就那么巧,刚好赶来呢?
月圆若有所思的想着,忽然又想到了方才与燕覆的对话,他说,不管江盛藻是怎么死的,只要是死了,不就代表她报了母仇了吗?
月圆把自己的脸颊贴上了燕覆的脸颊,下意识地贴一贴,他的肌肤被雨水打的冰凉,叫月圆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我父亲被带进上京,和你有关吗?”
“有关。”燕覆坦然地说道,“拿钱买通了断案的官,提前把你父亲收监。”
月圆的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来的酸涩,也为他的用心,也为自己的鲁莽。
“会暴露你的形迹吗?”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见燕覆干脆利落地说了一声会,月圆心里就益发愧疚了,“那你为何还要如此?”
“想让你停下来。不走,不折腾,不要消失。”他的声音在沉沉的雨夜里轻轻的,“好好地过日子。”
月圆从他的字字句句里听出了关切和不舍,心下又多了几分慰藉。
“我走到哪儿,你不也能找到我吗?”她心虚地说,“倒是你,要是真走了,我连去哪里找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