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云烟。

月圆心无旁骛的睡了一整个白天。

昨夜她与燕覆彻夜在一起,晨光微曦时,才回到家补眠。

耳边是雪藕与葛婶子闲聊的声音,月圆歪在枕头上听了一会儿,听到葛婶子自嘲地说起昨夜的误会,免不得偷偷一笑。

落晖从东窗挪移到门前,一道并不刺目的光,里头映着两个并着头的人影,这样的光景可真好啊,过一辈子都成。

大概是听到了屋子里偷笑的动静,雪藕湿着手走进来,向着自家姑娘一笑,她知道月圆想知道什么,絮絮叨叨地开始说起来。

“没人找来,也没什么动静。万木春早上叫人传了个口信,说整个宅子的仆人都不见了,金陵府的捕快来查了一夜,都查不出任何线索。也是,全烧焦了能有什么线索呢?”

“万木春说,姑娘就咬死了傍晚离去,后面的事一概不知就好。”

“他的胆子可真大啊……”月圆自言自语着,“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你还记得万木春第一回到家里来,说金陵城里的监牢,跑了一群死囚犯,他会不会是其中之一?”

雪藕就装模作样地抖了两下,一脸惊喜,“万大哥要是知道燕家郎君是死囚犯,岂不是会两眼放光?他做梦都想飞黄腾达做大官”

月圆也发了一会愁,她从床上起身坐起来,收拾洗漱过后就出门往山上望,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个所以然,雪藕端了一碟子酒酿饼来,自己也啃了一个,递给姑娘一个。

“晌午的时候,萧员外忽然送了一碟子酒酿饼来,说是从金陵城里才买回来的,我一摸还热乎着,可惜姑娘还在睡……”

月圆听着,手里的酒酿饼都不香了,追着问雪藕,“只有萧员外一个人?燕覆不来?”

“他才劫了姑娘出来,再冒头不好吧?”雪藕在门前的椅子上晃着腿啃酒酿饼,像个快乐的小松鼠,“燕家郎君可真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月圆想着昨夜苦楸树下的夜谈,奔回去看枕边的花椒木戒尺,心里有些隐秘的欢喜。

她拿着酒酿饼往山上去,过山溪,上山道,路边叽叽喳喳交谈的虫子和鸟儿被她惊动了,一起跳出来骂骂咧咧,月圆却越走越开心,甚至还随手捉了只蝴蝶,手一翻,蝴蝶掉了一层屑,哎呀!是蛾子。

到了山房门前,那只小灯还在转,不论昼夜,不知疲倦。她推开篱笆门,天就一瞬暗下来,很合时宜。

萧员外在檐下伺候着,见她来了,笑呵呵地唤了她一声江姑娘,月圆却觉得他的笑容里有些勉强,奇怪地看了看他。

“萧员外,你不高兴吗?”

萧固就顺势收起了笑容,叹了口气。

不高兴,出了昨夜那样的事,他怎么能高兴起来。

主人来无想山,分明是为了隐匿身份,原本计划的天衣无缝,可这计划之外的江姑娘却把一切打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