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迥异,她可以糊弄不通4G网的山城人,糊弄从小是学霸长大是死宅从不追星的科研人员,但她糊弄不了郁溪。
甚至从看到那细腰背影的一刻,郁溪就已经认出江依了。
其实冷静下来想想,这事也不奇怪,江依在祝镇就说过自己想找不通4G网的地方待着,现在全国这样的地方还有多少?而郁溪她们的基地,则要往开阔偏僻的腹地建,保证数据不受其他波段干扰。
两个原因叠加,造就了两人的偶遇。
江依明显也愣了一下,但很快脸上又恢复了风情万种的笑。
郁溪扭头走了两步又转回来,踏着短靴走到厨房前,她本来就比江依高一点,这会儿穿带跟的短靴就更高,居高临下睨着江依。
开放式厨房带点儿日式风格,一看就是多层板临时搭的,干干净净一点油污都没有,整个店里也没什么油味,墙上贴的手写菜单表明这里就三个选择――清酒、花生、清汤面。
显然喝酒为主,吃食为辅。
江依明显多是卖酒,偶尔才为老主顾下碗面,站在厨房里连围裙都不用戴,与其说那是厨房不如说更像一个小吧台,摆满了清酒瓶子和各种口味的花生。
注意到郁溪打量的目光,江依一手撑在吧台上,露出莹白的一截手腕:“来点儿清酒和花生?”
这种开在经济落后地方的小店,生意显然都不好,没什么本地人,基地的工作人员们今晚又都聚在食堂开黑,以至于这会儿江依的小店里一个人都没有,刚才江依背对着门口忙碌,也是在收拾准备打烊了。
外面的秋风越来越急,有点要下雨的意思。
屋里挂着一盏吊灯,昏黄黄的,光影被风吹得影影绰绰,江依的脸一会儿亮起来,一会儿暗下去。
她嘴上涂着漆红的口红,身上昂贵而奢侈的香水味消失了,变成粗冽到带点儿辣味的廉价玫瑰香水,很像她曾经在祝镇用的那一款。
郁溪忽然低头笑了一下。
她马上二十七岁了。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她以为自己走出了很远很远,却被一款香水拉回了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