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过了?我想了一会儿,脑海中浅浅的印象里好像有说过,那种随口说出来的话,谁会记得?

但没想到伦海记得。看来那句话让他心里一直不舒坦。

“对不起。”我直接道歉,“下次不跟你乱开玩笑。”

“别!”他忽然又转回脸,还有些焦急,“那多没意思。”

“可是你在意。”我想了想也觉得有点不妥,我把伦海当自己人乱开玩笑,但他是不是在意我却一直没有问。

“我真不介意。”伦海又是急急解释,“我今天在意的是你因为那条大青虫生我的气。”他说到最后在夕阳中露出一抹心酸的神情。

“伦海。”忽的,欧沧溟走到了我的身旁,淡淡看他。

夕阳中,欧沧溟的雪发染上了淡金的颜色。

伦海又吊起一边的眉,拽拽地看欧沧溟:“你叫我干嘛。”

欧沧溟认真而严肃地看他一会儿,薄唇在流光中开启:“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矫情。”

登时,伦海像是被点穴般定格在了原地,欧沧溟看向我:“我们回去吧。”

“恩,噗嗤。”最终,我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拍了拍伦海的肩膀,“看,我说过他很有趣吧。”

伦海依然僵立在原地,呆呆地张着嘴。

心妍杨唇嘴角从他身边婀娜走过,长长的发丝在海风中扬起,淡淡的笑容中多了分洒脱,似乎对身后的一切已不再有半分留恋。她走过僵滞的伦海后,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回眸时,却是朝我一笑,长发随风掠过她扬起的唇瓣。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对我回眸一笑,但那笑容里,似乎有着一丝暧昧与暗示,像是在暗示我伦海今天的别扭和矫情别有隐情。

我思来想去,忽然明白伦海在吃醋。很多时候,好朋友也会吃醋,所以,男闺蜜也会。原来,伦海是在吃擎天的醋。

我坐在落地窗边,落日的橘红色的光芒已经渐渐没入海天的边缘,房内的灯光开始慢慢亮起。在我的对面,欧沧溟又坐在老地方看书,我们宛如隔空相对。

我拿出了爸妈给我的信,这封信相信已经有人比我先看过了,有点不爽。

轻轻的,我拆开了信封,取出了信纸,父亲的自己立时映入眼帘,让我心中已经酸楚。

“伦海在吃醋你今天看不出吗?”心妍将两份牛排端上了桌,坐在餐桌边远远看我,“你感觉不到吗?”

“我感觉到了。”我拿着信纸却开始失神,目光始终无法在信纸上聚焦,宛如害怕去看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害怕情绪崩溃,再次娇气地哭泣。

“你感觉到个屁!”心妍的话音里带出一分埋汰,“我问你,如果伦海对你动真情,你选谁?”

“谁也不会选……”我抓着信纸。

“你……该不会介意伦海和我……”

“我不介意。”我失神地说。

在我说完后,心妍陷入了一阵安静,静静的房间里飘来牛排的鲜香。

“吃饭吧,不说了。”她的声音变得温柔。

我眨眨眼,信纸上的字终于变得清晰:“我想把信看完。”

“好,我把牛排放保温炉里,我不打扰你了。”心妍端起了她的牛排,轻轻地进了房间。

我看落信纸,耳边宛如已经想起了爸爸妈妈那熟悉的声音。

“小灵:爸爸妈妈已经知道了一切,你一定过得很辛苦吧。但是,你要坚强,星族联盟知道你是无辜的,也对我们作出了补偿,他们答应我吗,等你的观察期过了,就会给你也作出补偿……”半封信,写的全是星族联盟会给我们补偿,隐隐的像是在夸赞星族联盟的公正与公平,努力保障每一个星族的权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