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齐归在某一堂课上,抱着一只小蒲团,挤在了齐释青的桌案后面,满意地抱住了齐释青的胳膊。

那堂课刚巧由玄廿代课。

玄廿直视听讲的弟子们,目光掠过挤挤挨挨的齐释青和齐归的时候,严厉地停顿了一下。

小齐归不禁直了直腰板,但还是抓着齐释青的胳膊不撒手。

玄廿的视线移开了,继续不苟言笑地讲道:

“仙门弟子务要谨记,不可杀人。”

“杀人者,自毁仙途,不登大道。”

齐释青看着仍然挂在墙上的第五君。

“你以为是玄廿杀的喜川。”

第五君颇为坦荡地点了点头,对于齐释青能猜中他心中所想毫不吃惊。但他点头的幅度有点大,身子没能贴住墙,脸朝下啪唧拍在床上。

被褥里传来一声“唔”。

齐释青把第五君翻过来,那人鼻子都摔红了。

“不是。”

第五君本来龇牙咧嘴地揉鼻子,闻言立刻鹞子翻身,跟齐释青脸对脸,鼻子差点戳到一起。

“为什么?”

淡粉色的嘴唇开合,齐释青不再直视那双极亮的眼睛,目光缓慢下移,停在那两块粉红色的软肉上。

“因为……”齐释青的目光再度回到第五君的眼里,“喜川的肋骨断了两根,瘸了一条腿。”

第五君蹭地坐了起来。

“他是你打的那个刺客?!”

齐释青看着第五君精神饱满地一惊一乍,颇为困倦地答:“嗯。”

“那这是怎么回事啊!”第五君脱口而出。

齐释青直接闭上眼了。

第五君:“……”

第五君跨过齐释青,从他身上爬了下去。

齐释青又默默侧过身来,半睁着眼看他。

第五君正在桌边咕咚咕咚地喝水,喝水也喝得活力四射,非常投入。

看了一会儿,齐释青道:“那个密道,是掌门当年亲手所制,不为外人所知。但大长老擅长机关技巧,应当是能看出来的。”

第五君干脆地放下杯子,总结道:“所以唯一可能知道那条秘道的,是大长老首徒,玄一师兄。”

齐释青枕着胳膊,神色平淡。

“掌门所做的密道,除了少主,其余亲传弟子也不可知道。相违长老真看出来也不会告诉玄一的。况且玄一头脑简单,不会隐藏心事,他脸上写满了不知情。”

第五君:“……”

窗外光线慢慢亮了起来。

第五君走到窗边,用手摸了摸被箭射了个小洞的窗户纸。

“啧,这风还挺凉。”

他转身瞧了眼似乎睡着的齐释青,随手拿了一块茶巾捂住了那个小洞。

“少主。”门外响起一道人声。

第五君看齐释青眼皮合得结实,便自己走过去开了门。

少主的心腹弟子正提了一只食盒,见到第五君,丝毫没有惊讶。那弟子将食盒向前一递:“早饭。”

第五君接过:“谢谢!”

第五君关上门,将那只非常沉重的食盒轻轻放在桌上。他又瞥了一眼齐释青,见对方依旧睡得安稳,心说反正少主可能根本不屑得吃,就打开了食盒。

一锅皮蛋瘦肉粥。

一碟榴莲酥。

两屉小笼包。

两只茶叶蛋。

……

第五君满意地吸了一口食物的香气,坐下来,非常自觉地拿出小碗勺筷吃了起来。

在灸我崖的时候因贫穷而过得仙风道骨,现在傍上玄陵门,吃的每一口都很香。

几米之外,齐释青不动声色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