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

第五君早就发现善扇山的人暗中跟了他们一路,还认出来了一张熟面孔,善扇山右护法章幼龄。

暗中跟随,也许是保护他们不被堕仙所害,也许是为确保他们没有落到别人手里。

他的血肉能够延缓邪咒腐蚀,这个秘密在玳崆山上已经大白于天下了,从那一天起,第五君就不会再相信所有对他好的人。

除了他的徒弟,任何对他好的人,可能都报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从窗边离开,从落满灰的架子上取下一只小陶罐,用水洗净。

然后他掏出一把小刀,在胳膊上划了一道。

鲜血落入陶罐。

第五君一错不错地望着渐满的液面,眼前渐渐发黑。等装满了,他才掐住自己止血的穴位,摔在椅子上。

他缓了许久才聚起一点力气,撕了布条给自己包扎,再把袖子放下盖住伤口。

第五君将那陶罐密封好,放在床下。

到了傍晚,大刚回来了。

第五君在诊床上躺着,从眩晕的浅眠里苏醒,笑着说:“不用陪你爹住吗?”

大刚给漆黑的屋子埃个点上蜡烛,一本正经地说:“仙门弟子哪有不住在门派的!”

第五君微微一笑。他缓缓起身,看大刚把桌面好一个擦,然后才把身上的小包袱解开,兴高采烈地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摆出来。

“这是我爹给咱们准备的晚饭!”

第五君笑容一顿,慢慢从诊床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