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修习室和二长老居所,就是大大小小的惩戒室,再之后,便没有路了。

第五君在空无一物的石板地上运气,按顺序踏上几块石砖,最后再腾起,单掌拍地

铰链声响,石板中央缓缓裂开一道缝隙,原来是一个大型机关,通往地下。

第五君在远处站定,警戒地望着地下入口。

他师从二长老,这是他唯一会的玄陵门机关。从此处机关往下,便是慈悲堂,重刑室。

一股陈年的腐朽之味从地下飘出。

第五君攥紧袖子他在袖口藏了银针,另一只手则摸到领口。

指尖挑起一段红绳,第五君拎出一只贴身戴的玉佩。

这只玉佩和齐释青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小了一号,是不为人知的第五只玄陵门亲传玉佩。

掌门齐冠和三位长老的玉佩都随棺下葬了,现有的玉佩,除了玄廿的齐释青说是已毁,剩下便只有齐释青、玄一、玄十,和第五君有。

这亲传玉佩,便是打开慈悲堂禁制的钥匙。

地下空间很大。

第五君屏住呼吸,拾级而下,走入一片黑暗之中。

“不太对……”顶上的日光透不进来,第五君步伐间距越来越小,越往里走,越是漆黑一片。

慈悲堂内,除了作为关押的斗室以外,走廊和正殿应当点灯。

第五君从胸前小包袱内摸出一只火折子点亮,走到一盏烛台前,发现蜡烛早就燃尽,落满了陈年老灰。

火折子照耀下,仰头看去,从桌案到立柱、再到天花板,华贵的乌木上都爬满了霉,有几处甚至还长了白毛,显然是经年累月无人打扫。

第五君心头的不安越发剧烈。

每走一步,他都警惕万分。

走到那个关押罪大恶极的弟子的斗室时,第五君的心跳声几乎要击穿耳膜,与此同时,巨大的不安让他手脚都发起了抖

他用灵力试探了,斗室那扇门之后,并没有人。

第五君浑身紧绷到极致,他吊起全部的灵力,将自己的存在压至最低,无声地伸手触上那扇木门,然后骤然一推!

手里的银针随时预备着飞出,第五君指关节都僵硬了,在火折子的照映下,面前的斗室明明白白空无一人。

没有人。

地上是一层厚厚的灰。

第五君突然感到心脏在向四肢百骸泵出血液,冰凉的手脚渐渐恢复了一点温度。

感受到四肢存在的那一刻,第五君蓦然腿软,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他后退一步,靠在了地牢的墙上,仰头喘息。

没有玄廿。

这个只有亲传玉佩才能打开的重刑室,根本没有关过人。

第五君忽然低笑起来,笑声在黑暗幽闭的慈悲堂里格外阴森可怖。

“齐释青……”他自嘲地摇了摇头,像是绝望的喟叹,“我还能信你什么……”

如今,形势了然了。

玄廿就是那个叛徒。

他在平息善扇山所遇邪阵后不久堕仙,拜入邪神门下,是玳崆山上邪咒过境的始作俑者。

杀了司少康、少言和云城的就是他。

刚刚在无一殿给邪神上香的恐怕也是他。

可齐释青……

齐释青扮演着什么角色……?

玄廿被关在慈悲堂,亲传玉佩被毁,不可能出来这是齐释青亲口告诉他的。

第五君现在亲眼看见,是假的。

玄廿假借少主之名悬赏自己的项上人头这话也是从齐释青和玄十那儿得知的。

如果这也是假的呢……?

第五君攒了许久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