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君躺在榻上,思忖着解药应当已经尽数吸收了,便试着运功。

左手的灵脉一直是断的,第五君用右手掐诀,试探着自己的灵脉。

然后“哇”地吐出来一口血。

恕尔再度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床榻上已经成了一个血人的第五君。

这个浑身伤口都开裂的人正趴在床边,咳得命都要没了,像是刚刚从窒息中缓过来。

恕尔站在远处看了第五君一会儿,走去桌边,又倒了一杯水来。

第五君头朝下咳得头晕目眩,一边咳一边笑,好似恨不能把自己给呛死。

在灸我崖的时候,他留了心眼儿没真的化功,却没抵过一厢情愿的胡思乱想。只是为了在千金楼、少主身边睡一个安稳觉,他就吃下去了化功丸,想着少主会保护他的,少主是信任他的。

天真。那个堕仙说的没错。

他就是天真。

天真到让自己的灵脉受损,再也无法恢复全部的灵力;天真到让齐释青掘了司少康的墓,把自己耍得团团转;天真到以为司少康还活着,却害少言和云城丧了命。

第五君兀自咳得惊天动地,根本听不见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面前伸来一只拿着茶杯的胳膊,第五君想借恕尔的胳膊一撑,艰难地扬起手,却被另一个人攥住,温柔地扶了起来。

是齐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