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闭了嘴,依旧神色不善。

第五君沉默片刻,开了口:“我本是药王谷的一个孤儿,无父无母,无名无姓。”

清浅的声音环绕在灸我崖中,第五君平铺直叙,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齐归’是掌门为我起的名字。后来师父为我起了第二个名字。”

第五君的指缝被染红了。

在玳崆山上,他拿着一把断剑把自己捅了个对穿,双膝一软就从山头上跌落下去。

突然一阵诡谲的山风吹来,他被卷起送向半山腰的一个道观,有一个持扇的白衣仙人正等在那里,接住了他。

那就是他师父,司少康。

虽然灸我崖里没人再讲话,但第五君看着玄一的眼睛,还是读出来了这样的意思:“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便什么都能自圆其说了!”

第五君又看向玄十。

玄十嘴唇开合两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小归,你四年不回玄陵门,到底是为何?”

第五君道:“既已拜入师门,便要跟在师父左右。”

他看了眼玄陵弟子们精彩纷呈的表情,知道这话实在无法令人信服,于是试着活动了一下左手手指,发觉肢体已经能动了,便用左手示意了一下门口。

“天色不早,诸位请回。”

在场的人都愣了。哪有这样什么话都没说明白就撵人走的!

齐释青看了第五君一眼,冲玄陵门弟子们一扬下巴,这群黑衣人尽管还有无数的怒气和不解想要一并发出,还是遵从了少主命令迅速消失了。

第五君站在门口,继续伸着手。

“少主也请回。”

齐释青站在那里没有动。

第五君抬头望着他。沉默良久,他道:

“我真的没有杀齐叔叔。”

夕阳西下,齐释青一身玄衣被镶上了一层烫金的绒毛,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温暖错觉。

果然,下一秒齐释青就开口打破了这种错觉。

“你以为你跟玄陵门已经没有关系了么?”

第五君眼皮颤了下,低头浅笑,露出来两个小酒窝。

玄一已经快走出院门,转头瞧见第五君的反应,顿时勃然大怒。玄十死死将人拉走了。

齐释青目光凌厉,一语不发。

一阵穿堂风吹过,将灸我崖大门外的余烬之味带了进来,第五君看了一眼外头熄灭的篝火,心道四年未见,齐释青道行渐长,修为远在他之上,此刻不能硬碰硬。

第五君攥着右手,往袖口里缩了缩。

“你想为掌门报仇,我能理解。但凶手不是我。”

他平静地说:“我帮不了你。抱歉。”

齐释青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他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垂眸描绘着第五君的五官。过了许久,他问:

“那你的清白呢?”

第五君一愣。

右手一松,他就感到血液淌了出来。他赶忙又把手握紧。

“我的清白并不是很重要。”

“少主请回吧。”

第五君被对方盯得疲惫,手心里痛得很,满脑子都想着赶紧把这尊大佛送走,他好先把手里的这根针拔出来。

然而齐释青没有动。他仍是那样望着第五君:

“跟我回去,我还你清白。”

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大刚跟个小钢炮一样跑了过来。

“师父,我已经吃好晚饭啦!师父你还好吗!”

小家伙的嗓门很大,一下吹散了第五君心头涌起的一阵复杂。他本就站在门边,正好伸手把大刚拎了进来。

“哎,别跺这个门!你再来一脚真的就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