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每天开开心心地玩耍,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没心没肺。
齐释青将齐归的头发束好,发丝柔顺、一丝不乱。他的手停留在齐归的头顶,明明空气是温凉的,天气正晴,他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
“不论有任何事情,你都要对我说。”齐释青忽然道。
齐归仰头看着齐释青,杏眼水灵如同小鹿:“好喔!”
“……”
齐释青呼吸一滞,伸手把齐归的脑袋按回去,转身走了。
十四岁的少年心事微妙而复杂,很多事情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甚至也理不出头绪,更不能指望比他还年幼、明显还是个小孩的齐归懂他的心思。
齐释青回到屋里,闭眼入定。
近日来,他总是心情烦躁,走过师兄们身边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捕捉到一些流言八卦哪个师兄在外历练的时候直接娶了当地的女子,不再回来了;哪个师兄趁仙门大会结识了哪家的女修,成天写信,无心修炼,被师父罚去了善念堂……
这些暧昧的、他自觉鲜少听到过的消息,好像突然在这个春天爆发出来,争先恐后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但齐释青内心清楚:并不是这年的春天格外荒唐,而是他心不静。
他知道自己是兄长,对幼弟再怎样爱护都理所应当;可当他看着纯真无邪的齐归,面对那个漂亮的、不掺任何杂念的笑容,甚至只是被那双澄澈的眸子注视着,齐释青都时常产生负罪感。
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负罪感让他心烦意乱,尤其是小齐归的感觉并不跟他同步他喜欢抱着他、贴着他、晚上要钻一个被窝、泡澡要泡一个桶……
齐释青自己都无法否认,他喜欢齐归粘着他,最好永远都这么粘着他。
可越来越鲜明的占有欲和情绪起伏让他感到煎熬,他在潜意识里责罚自己,却并不知寻常人家的兄弟是如何相处,在乎的界限又该划在哪里。
他长大了,而齐归还没有。
齐释青一入定就是三四个时辰。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齐归正在他屋子里的桌边坐着,举着筷子往嘴里扒饭,嘴巴快速咀嚼如同仓鼠屯粮,一双大眼睛还认真地看着他,好像看他下饭。
见他睁眼,齐归忙不迭把嘴里的饭咕咚咽下去,然后举起了另一双筷子,眼睛放光:“哥哥你吃饭吗?”
烛火下,齐释青的眸子闪了闪。
“不吃了。”他起身,向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