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刚心如擂鼓,在楼梯口无声蹲下,抓着栏杆,听着墙角。虽然偷听长辈谈话不好,但是……

师父呀,徒儿是真的忍不住啊!

爹爹啊!您知道吗!今儿玄陵少主来灸我崖了啊!

大刚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哦呦呦,贵客啊贵客!敢问玄陵门的少主来我们这破落仙门有何贵干哪?”

“在下是来寻人的。”

“哎哟,能叫玄陵门都找不见的人,恐怕这天上地下都没有吧!谁不知道你们那罗盘厉害得很,什么都能算出来!”

片刻寂静。

“在下是想劳烦打听下,那位小道友的师父,如今人在何处?”

“那可真是太不巧了,我那师兄啊,云游去啦!没个一年半载恐怕回不来呀!”

又是片刻寂静。

“无妨。既他会回,那在下在这里等着便是。”

紧接着,大刚听他师父“啪”地拍了一记长案,如同拍惊堂木:“稍待!我隐约记得我那师兄提过一嘴,好像是去了蓬莱岛西!”

玄陵门少主的声音立刻响起,听着竟像是喉头微颤:“……当真?令师兄可有提去向何处?”

“好像,正是要去你们那玄陵门!”

这下,男人的嗓音都哑了:“他……真如此说?”

第五君掷地有声道:“千真万确!”

大刚在楼梯上听着,简直想要鼓掌叫好。

师父!您演得太棒了!徒儿受教了!

大刚在楼梯口猫着,小心窥得那玄陵门少主高大的身影出了灸我崖,才蹬蹬蹬又跑下来。

刚下到一楼,他的小脸就变色了,惊惧地喊了一嗓子:“师父!”

已经过了街的黑色身影霎时一顿。

然而那人只用余光瞟了一眼黑咕隆咚的吊脚楼,然后消失了。

第8章 灸我崖(八)

诊室里,烛火的小苗苗抖了抖。

第五君头晕目眩地晃了几晃,险些又磕到灵堂,被大刚的小手撑住。

第五君的脸色很不好看。

但隔了一张假面皮,什么颜色都透不出来。大刚紧紧攥着师父的手指,师父的皮肤冰凉,像是被抽干了血的僵尸。

第五君低声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

他右手撑着长案,肌肉紧绷,才能让自己勉强站直。

换颜易嗓之术劳神费力,而刚刚与齐释青讲话又过度紧张,生怕露出破绽,他现在内力运转不过来,半边身体都是僵的。

第五君的左手一向戴着黑手套,并非是什么“得了神力”,而是为了掩盖灵脉已断,不时的肌体僵硬。

他这几日为了易容,无法戴手套,只能用内力强撑着断脉,尽可能地举动自然。

但好歹这次没晕过去,也没把哪个师祖的牌位撞翻。

第五君没力气跟小徒弟生气,只发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以后不许往灸我崖领生人!”

大刚担心地瞧着师父:“是!师父,您没事吧……?师父你怎么了……?”

第五君板着脸道:“被你气的。”

大刚担忧地望着师父有些磕绊地上了楼,小声喊道:“徒儿记住了!徒儿以后不气你了!师父您早些休息!”

躺在榻上,第五君昏昏沉沉地想:得快些把灸我崖那套奇方传给大刚了……然后得多教导他两句,多督促他修炼。

也不知今日那番话齐释青信了多少。哎。

第二日,一切如常。中午大刚跑去找他爹吃饭,到了晚上齐释青也没来。

第五君松了口气。

第三日,一切如常。中午大刚跑去找他爹吃饭,到了晚上齐释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