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公辛苦了,不成敬意!”冷月姮说着将一张银票塞到海公公袖子里。

海公公又是一通恭维,才离开。

“将军,陛下既有旨意,属下带人去砍了褚彪这个狗贼!”王能早已听说了绥州的情况,如今又听到陛下有旨意,此时已经跃跃欲试,提刀就要出门。

“等等!不对!”冷月姮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对付褚彪不能如此鲁莽。

“哪里不对?”东方墨问?

“旨意不可能是假的,宣旨太监也是真的,但我总感觉这旨意来得不真实。”

冷月姮秀眉蹙起,青葱玉指捏着下巴若有所思,从海公公进入房间开始,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中回放。她不放过任何一个镜头,寻找蛛丝马迹。

突然大脑里的一道电弧击中冷月姮。

“传旨的方式不对!”

“啊?”王能狐疑。

“就是传旨的方式不对,既是传旨为何要假扮身份?”

“或许是陛下不想打草惊蛇!”王能分析。

“那既然来都来了,为何要传口谕,何不写一道圣旨?”

“或许是没来得及写?”

“不是,陛下这是给我挖坑,既要让我将河道治理好,恐怕...又想要我的命!”

几人听着冷月姮的分析瞬间目瞪口呆!

“小姐,不会吧?”春花一脸的难以置信。

冷月姮继续说:“先斩后奏的旨意,一般是针对四品以下官员,或者六品以下官员,陛下应该要在圣旨中明确,可是海公公并未明说,我要是真杀了褚彪,恐怕给褚彪陪葬的就是我自己了。”

“还有一点,陛下为何笃定我会杀人?还特地传旨?除非...”冷月姮眸子明亮。

“除非褚彪的所作所为陛下知道!”东方墨补充。

“啊?不会吧?陛下怎会容忍褚彪收那么沉重的河捐?”王能有点儿跟不上思路了。

“不是陛下授意的,”冷月姮知道靖武帝很爱惜自己的身后名,不会荒唐至此。

“还有一种可能,褚彪背靠朝中某位重臣,陛下虽然知晓,但这位重臣身份特殊,陛下不好动她!所以想借我之手除掉褚彪,这样一来,褚彪死了,我陪葬,还能精准打击到那位神秘的重臣!一石三鸟。”

“那...神秘的重臣会是谁呢?”春花问。

“还能有谁?除了三位内阁大臣,就是赵丞相了!”东方墨道。

“不是三位阁老,陛下如果有扳倒他们的证据,必不会错过机会,何至于忍这么多年,这绥州的水患也不是一年两年了,那褚彪和他背后的主子,不知道捞了多少民脂民膏。”

冷月姮举起茶杯饮了一口,她有些脊背发寒,差点就跳进了靖武帝挖好的坑。

“那就剩赵丞相了,可是陛下一直都很器重赵丞相。”王能有些不敢置信,也倒了一杯茶。

“哼!器重!器重就不会把赵思雅指给稷王当侧妃。”冷月姮唇角微翘,这长相实在是不能拿阴狠来形容,只能说狡黠。

“可是......陛下为何不能动赵丞相?”

冷月姮与东方墨互相对视,没有接话。

赵德光是靖武帝的功臣,秦家灭门案他也参与了,说明赵德光知道靖武帝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才是靖武帝一直容忍赵德光的原因吧?

看来,靖武帝是想好好敲打赵德光一番了。

“那现在怎么办?”王能见主子不说话,急声问道。

“就当没有圣旨这回事,王能,你安顿好将士们,一定要保护好工部的何老先生!切忌走漏消息。所有人今晚不得饮酒。”

“是!将军!”

何老先生可是杨阁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