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把我的袜子还给我。”李双睫说。
裴初原在办公桌前,双手撑住下巴。
“什么袜子?”
他故意拿乔,李双睫额角的青筋暴动,克制住把这一颗小装货从办公椅上踹下去的冲动,忍辱负重道:“谢谢学生会长帮我拿回我的袜子,但是现在,我想这东西该物归原主了。”
他微笑:“我有说不物归原主吗?”
她拍案而起:“那你现在就还我!”
“急什么?”裴初原抬手示意她在对面坐下,倒了一杯温开水给她,满是温柔地抱怨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事不听你的?只是,想和你见上一面,说上一句话也太不容易了。”
李双睫不放心,警惕地坐下:“我警告你,见面就见面,说话就说话,别耍那些阴谋诡计!”
“怎么会呢?我是那种人吗?”
“哈?你不是吗?”理直气壮。
这倒是让裴初原无法反驳:“好吧,虽然我就是,但这次不是的。我是真的有事要找你。”
“有事说事!”李双睫喝着温水。
“是下周一国旗下讲话的安排。”
李双睫瞬间了然:“你是替张国栋来劝我参加国旗下讲话的?我倒是不知道你这么忠心。”
“也有私人原因吧。”他的指尖在桌子边沿划过,“我会放过任何一个和你同台的机会吗?”
那是,无论出于哪一种原因,和李双睫站在一起都是荣耀的象征,她毫不怀疑他的动机。她沉思片刻,先不着急回答,而是问:“我上次让你帮我问的事,张国栋给过答复没有?”
她摇头:“校方还在考虑。”
“是么?需要考虑这么久?”
对于心上人,裴初原无需隐瞒什么:“主任已经尽力为我们争取了,但目前的情况就是五个副校长中,两个都不是很同意,他们认为没有必要举办这种活动,学生的安全无法保障。”
“是无法保障,还是根本不想担风险?”李双睫向来犀利,“这是站在学生的利益上考虑么?”
裴初原叹息:“总是有阻力的。”
李双睫问:“你有什么想法么?”
“两手打算。”不愧是学生会长,处理思维是极其老辣的,“一手进,一手退。激进一点的,我先放出一些风声,到时候再煽动同学抗议,校方总归不会坐视不管的。事若不成,还能拿我学生会长的职务威胁,鱼死网破,倒也能博一个好的名声……总会叫你的事办成的。”
“用得着你去自毁前程么?”
“前程?我不让这么认为。”
裴初原说:“一个学生会长而已,我不觉得能给自身带来多大的好处,上学期我就想辞了,如果不是你要我继续当着,我根本不会续任。如果是为了你卸任,也算是不枉此职了。”
李双睫毫不犹豫地否定:“不行!你有为我牺牲的精神,也要考虑我是否有让你牺牲的意愿。你是我的棋子,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单独行动。我养你千日,不是为了你暴露这一时。”